至于那些百姓,小二給他們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偷馬,就是汗毛碰都不敢碰,秦國律令,擅自侵害他人財物,即便是地里的菜葉,都是要受到罪責的。
鋪子中。
“上兩碗小菜,一碗漿”
大伯來到一個木桌前,毫不客氣的一邊說話,一邊喊道,畢竟花錢是賓客,大伯沒錢的時候需要謹言慎行,如今囊中有錢,自然是想怎么來便怎么來,誰也管不著他。
不大的鋪子內,十來張木桌已經坐滿七七八八,畢竟武關從不缺乏人流、商賈。
“嘶那不是子淮嗎吾怎么眼花了,居然看到子淮”
“真的是他,此前他不是偷東西,連夜逃跑了嗎奇怪奇怪”
一張破舊的木桌后,兩個身穿布衣的中年男子聽到動靜,感覺聲音有些熟悉,便看過去一眼,當看到大伯后,頓時一臉疑惑起來。
二人互相對視一眼滿是不解。
“走,過去看看”
見到大伯,二人起身,不過離開前,還記得拿起裝著衣物的布包裹。
“子淮”
大伯正跪坐在木桌后,神情愜意,沒有被酷暑照嗮,外加上這樹皮遮蓋的鋪子通風不錯,格外陰涼,不過還沒等大伯松口氣多久,忽然就聽到身旁傳來動靜。
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大伯頓時轉過頭,滿是吃驚,而當看到兩個老熟人后,大伯直接瞪大眼睛,心里頓時忐忑起來。
“啊,子間、子晁”
大伯起身,看著眼前的兩人,此刻臉上的表情哪怕努力維持淡定,但依舊看得出十分慌張,眼神無比心虛。
“二位在此”
大伯拱手打禮,想要說些什么,然而卻一句話說不出,干巴巴的笑著,卻又難掩心慌。
“許久不見,子淮”
“是啊昔日三川郡一別,已經許久未見,沒想到今日能有幸見子淮來武關”
子間、子晁二人看著大伯,拱手還禮時,說話饒有深意起來。
大伯哪里聽不出,此刻大伯額頭都已經悄然冒出不少汗水,回想當初在咸陽,四處廝混,到處結識他人,去三川郡亦是如此,回想彼時還以結識人多為榮,此刻,大伯悔得腸子都青了。
看著眼前這兩人,大伯想不通,怎么會在這里碰見這二人。
“哦,坐坐坐”
大伯連忙賠笑起來,伸手示意快快入座。
子間、子晁互相對視一眼,會心一笑,倒也沒有推辭。
“許久不見二位仁兄,眼下不知二位是要去往何處”
大伯咽了咽口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眼下最重要的,便是穩住眼前二人,別讓這二人把當初的事情告訴他人才行。
“哎,看吾二人一身,不過四處謀求活路而已,不像子淮這般,四處游離,閑云野鶴啊吾二人不過是囊中羞澀的士人,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子晁聽到大伯的話,連忙笑著擺擺手,故作一臉慚愧的對著大伯說道,談話間特地看了一眼身上的衣物,隨后對著大伯笑著搖搖頭。
大伯聽到子晁如此明顯的話,哪里聽不出來何意,連忙陪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