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段時日,秦國大軍抵達厘城之時,負責守衛大梁的嚴將軍,便著急把這件事情向魏王假稟報,等去到獒宮后,卻被獒宮的宮衛阻攔并訓斥,嚴將軍大怒,拔出佩劍,聲言耽誤軍情,就要殺死阻攔的宮衛
獒宮的宮衛被嚇得連連后退,不敢再次,不過轉身就跑到魏假那兒告狀,說嚴將軍對魏獒不恭。
如此荒誕的消息,換做任何一個人估計都不會拿一個犬和一個人比,結果萬萬沒想到,魏假急匆匆牽一條魏獒出來,竟然要放魏獒扒出嚴將軍的心肝以檢驗是否忠誠,幸好那時候父親及時趕到,魏假才作罷。
宮殿內。
尸堰聽著父親與宦官的交談,得知魏假此刻依舊在獒宮,沒有絲毫打算過來的意思。
“父親,還是讓堰兒去厘城一趟,親自去見見那白衍,父親放心,既然那白衍沒有傷害祖父,想必也是有所忌憚。”
尸堰抬手說道,此刻尸堰心里,對那魏假,已經不再保佑任何期望。
“不可,太危險”
尸合聽到尸堰的話,毫不猶豫的便拒絕道。
不曾想,尸堰此番卻是十分固執。
“父親,祖父年事已高,堰兒實在是不放心祖父一人在厘城,況且堰兒去見那白衍,也可呵斥一番,言明叔父已經前往齊國,那白衍既是嬴政寵臣,提及嬴政,定會有所忌憚,不管白衍此番有何圖謀,堰兒都能爭取時日,甚至還有機會帶祖父回大梁”
尸堰解釋道。
尸合聽完尸堰的話,沉默下來。
尸堰已經心急萬分,看著一直不見人影的魏王假,怒火中燒的情況下,顧不得父親,直接轉身朝著王宮外走去。
“尸家有尸堰君子在,日后無憂啊”
宦官看著尸堰離去的背影,有些感慨的說道。
尸合嘆息一聲,望向尸堰離去的背影,目光滿是擔憂,但想到,白衍應當是不敢傷人,這才略微安心絲許。
大梁城內。
尸堰坐在馬車內,心中有對魏王假的怒火,也有對祖父的擔心,以及,對那秦將白衍所不恥,在尸堰眼里,一個能囚禁使臣的將軍,又能好到哪里去。
“聽說了嗎,今日又有一萬大軍進駐大梁,還有近百乘的糧草輜重。”
“嘶城內糧草輜重都已經放不下了,又來那么多,恐怕足夠吃五年的了吧這下看看那秦人,如何妄想攻下大梁城。”
“可不是,聽說如今城內的兵馬都已經超過十五萬,甚至還有人聽說是二十萬,那秦將白衍想攻大梁,無異于癡人說夢,異想天開,那白衍就是再厲害,此番也定只有敗退。”
馬車內,尸堰聽著馬車外,結伴而走的行人,一邊走一邊交談的聲音。
一路走去,喧嚷的人聲中,類似這樣的交談,尸堰聽得都數不過來。
對于百姓口中的交談,尸堰并不意外,方才從魏丘哪里他也聽說,如今城內所有將士也都是這般想,在每一個守城將士眼里,任憑那秦將白衍如何率領秦軍攻打,面對大梁那高聳的城墻,那白衍都別想著能攻入大梁城中。
眼下,全城百姓,以及所有守軍,士氣可用
尸堰清楚,今日過后,在父親的安排下,待祖父被白衍囚禁的消息傳開,彼時不管是將士還是百姓,都定會知曉是白衍見到無法攻下大梁,方才做出的下策,到時候士氣定然會達到鼎盛。
“白衍,你攻不下大梁的”
尸堰感受著馬車的移動,聽著外面百姓的交談,厲聲感慨道,過段時日,他會用言語,將大梁的事情告訴白衍,讓白衍知道何為后悔,讓白衍了解到囚禁他祖父的舉動,到底多愚蠢。
厘城。
“你何時才打算放老夫回去”
府邸內,年邁的尸埕跪坐在白衍對面,一臉無奈搖搖頭,語氣滿是不解。
尸埕就不明白,白衍為何要囚禁他這一把老骨頭。
“尸相就安心住下,魏國滅后,尸相想去那,白衍絕不阻攔。”
白衍給竹簡蓋好印章后,一邊收起竹簡,一邊看向尸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