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一會,大伯方才緩過來。
這時候,大伯方才轉頭,看向書房內不遠處的木桌后,看著竹簡的白衍。
“衍兒啊”
大伯想笑,但面色又有些僵硬,怎么都笑不出來,只能訕訕之色看向白衍。
“大伯好奇,你是如何到秦國的,又怎會以白衍之名”
大伯見到白衍望過來的目光,想了想,好奇的問道。
此刻大伯心中,在震驚衍兒是白衍之后,腦海便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無論如何,都要修繕與衍兒的關系,只要衍兒認他這個大伯,不計較當初的事情,什么官員,什么李斯,他子淮又何須再去登門求食。
他乃名將白衍的親大伯如今天下人口中暴君嬴政最寵信的將軍。
有這層關系在,他何愁不能出人頭地。
“大伯,想必大伯聽聞雁門之事,衍兒擔憂大伯出門安危,還是小心言語才好”
白衍輕聲說道,善意的提醒一句。
“雁門這是自然,這是自然”
大伯聞言,起初還沒反應,等回想到什么后,頓時面色一僵,連忙配笑著點點頭。
這時候大伯方才記得,此前傳言白衍在雁門大開殺戒,得罪無數士族權貴,就連秦國朝野,都數不盡的士族,想報復白衍。
更別說,還有韓、趙等舊族勢力
想到這里,大伯才感覺脖子有些涼颼颼的,回過神后,想說什么,還未開口,便見到白衍看著竹簡,眉頭微皺。
“大伯之事似乎有些不對勁,為何李由之玉,府中之人,人盡皆知,而大伯恰逢路過時,有恰逢落于地面。”
白衍看著竹簡,見到大伯所犯之事,立刻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
這從頭到尾,似乎都像是在給大伯下套。
“這,此前”
大伯聽著自己的親侄兒提及往日自己所犯下的丑事,面色有些難堪,然而不到兩息后,大伯突然幡然醒悟,怎么感覺侄兒的話里有話。
當時的確是他貪心,見到佩玉之后,私自藏起來,后面被抓個正著。
但侄兒的話里,似乎在說,這似乎是有意而為之。
大伯突然被點醒,當初他一直認為是自己貪心,從未往其他地方想,但此刻,大伯第一次,回憶當時的場景,有些懷疑起來。
“此事,衍兒會命人去替大伯查清”
白衍放下竹簡,起身來到木桌前,看著窗外。
大伯聞言一臉喜色,不過還沒開心多久,下一刻,突然再次聽到白衍的詢問。
“不過大伯能否回答衍兒一問”
白衍轉過頭,看向大伯。
“此前得衍兒懷布,大伯心中可有過要害衍兒小舅父的念頭”
白衍輕聲詢問道。
房間外尚有烈日,更有秦國士卒守在門外,但隨著白衍的話,房間內這一刻安靜得讓人害怕。
看著曾經的侄兒,用一雙從未見過的眼神望著自己,大伯也是第一次,從親侄兒的眼神中,感覺到害怕。
驀然間,大伯這時候才想起孇谷,而此前他又在楚國巨陽城,見過衍兒。
“怎會”
大伯一臉僵硬的解釋,而方才看向白衍的眼神,大伯不知為何,就有些心虛,再說話,卻又不知道所些什么。
白衍這時候緩緩走過來,來到大伯木桌對面跪坐下來,看著木桌上的殘羹剩菜,還有酒壺。
白衍拿過一個酒爵,緩緩倒上一杯酒,也給大伯倒上一杯。
“大伯,今日大伯來此,皆因大伯乃衍兒親父之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