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讓他出使魏國,揚名立功,他什么都不在乎。
書房內。
尸埕露出老狐貍一般的笑容,看著已經答應下來的大伯,不慌不忙的將其攙扶起來,并且詢問大伯事情經過,在讓大伯前往大梁之前,尸埕清楚,這件事情定不能讓白衍知曉。
需要從白衍讓其他出使大梁的人身上,動手腳。
半個時辰后,看著感恩戴德的大伯,小心翼翼的接過相印,隨后急匆匆的告辭離去。
尸埕跪坐在木座后,看著安靜下來的房間,笑容滿是凝重,如今大梁即將被水淹,再沒有辦法,過不了多久,魏國便會亡國,相印此刻已經無關輕重。
而比起相印,尸埕更關心的,還是白衍的事情。
秦將白衍,居然是齊人
尸埕搖搖頭,一臉恍惚,尸埕很想詢問,齊王可否知曉這件事,那田鼎,可否知曉這件事
怪不得此前堰兒說,白衍是老友田瑾的愛徒,他還不理解,身為白氏子弟,秦人的白衍,為何會與齊國的田瑾有師徒關系。
原來。
白衍是齊人
“誒”
尸埕皺著眉頭,看著滿是殘羹剩飯的木桌,緩緩起身,在得知白衍是齊人后,尸埕決定再去見一見白衍,這一次,尸埕想到白衍,再也沒有此前的反感。
不過,還須要等到白衍的大伯,去往大梁之后,方能見白衍
“這天下,怕是都要傻眼咯”
尸埕朝著房門走去,心中已經預料到,白衍是齊人的消息傳出去,會引起整個天下,何等的震動。
齊國臨淄。
田府內,田琮、田濉、田賢三兄弟,與父親在書房中交談著,秦國已經派遣大軍在魏地,準備滅掉魏國,這對于齊國而言,并非一件好事。
眼下,看著父親,三兄弟還是第一次看到,父親的表情如此凝重。
“父親,王上遲遲猶豫不決,單靠仲弟統領的五萬兵馬,去到齊魏邊境,恐怕根本無濟于事,無法對白衍構成威脅。”
田琮輕聲說道,眼眸之中滿是焦慮。
“白衍乃領兵伐戰而揚名,對于戰場局勢,遠比常人更敏銳,此前在上郡高奴如此,與李牧交手如此,井陘一戰亦是如此還有,此前在云中一戰,連匈奴與趙地士族都未嘗料到,白衍居然不知何時,已經在雁門”
田琮說到這里,目光不動聲色的看向父親,還有田琮、田賢一眼。
在所有人里,他與胞弟田賢一樣,不贊同仲弟田濉領兵去齊魏邊境,僅僅是因為田濉的兵馬,只有寥寥五萬,更多的,還是田琮清楚,白衍遠非其他那些將軍,白衍乃領兵一刀一劍殺過來的,比起交戰經驗,遠超仲弟田濉。
想到這里。
田琮看向父親,無奈的嘆息一聲。
“父親,白衍既然統領秦國大軍攻打魏國,絕不可能沒有預防齊國出兵”
田琮說完,想起此前在雁門,見到的白衍,腦海里浮現白衍的模樣,田琮不禁浮現一抹憂慮。
田琮話音落下后,田賢也在這時候看向父親。
“的確,兄長言之有理,若是白衍只是領兵十五萬大軍,攻打魏國大梁,待半年之后,仲兄統領五萬大軍前往大梁,加之楚國出兵,足以讓白衍無力滅魏,然而眼下白衍命人挖掘渠道,準備水淹大梁,仲兄貿然出兵,實在不智另有傳言,白衍耗金無數,傾盡所有家財,在秦軍之中,日日肉宴,故而如今白衍麾下的秦國士卒,可無疲兵之說”
田賢勸說一番后,目光不經意間,看向書房內,不遠處看著醫術的小妹非煙。
那眼神,頗為無奈。
自從回到齊國后,任憑他如何詢問,如何開條件,甚至是命人去調查,都沒有半點蛛絲馬跡,一切似乎都于父親還有兩位兄長知道的那般,白衍與小妹,總共就見過兩次。
一次隨兄長去雁門,還有一次,是隨父親去咸陽。
似乎每一次不是在父親眼皮底下,就是在兄長身旁,一切都沒問題。
然而恰恰是這樣,田賢心中越是懷疑事情絕對沒有那么簡單,一定還有什么事情,是兄長與父親都不知道的。
想到眼下白衍就在魏國,統領秦國的大軍,準備攻滅魏國,田賢就忍不住嘆口氣,看向小妹時,心中都忍不住感嘆,那白衍領兵當真是一點機會都不給,完全讓人不敢去阻礙其滅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