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堰見到父親從王宮出來,一臉疑惑,父親這時候不是在朝堂議事嗎為何這時候急匆匆的出來,而且看其神色,居然如此驚慌。
“父親,是發生何事”
尸堰連忙上前,對著父親拱手詢問道,滿是好奇。
“出了事,堰兒,你立即出城,前往齊國,記住,無論如何都要將白衍之事,親口告知田鼎,告知齊王,讓齊王無論付出任何代價,都要把白衍請回齊國為將,并且必須要找到白衍的雙親”
尸合此刻面色有些驚慌失措,慌亂之中又帶著一絲絕望,就連尸堰都從未見過父親露出這般表情。
“可是父親”
尸堰聽到父親的話,面色有些不解。
讓齊王請白衍回齊國,這尸堰能理解,遙想白衍昔日在秦國立下的一件件戰功,不管是在上郡高奴,以萬余騎卒血戰月氏、匈奴十五萬大軍,還是后面與李牧交手,都足以證明白衍的領兵才能,若白衍這般名將回齊國,有齊國的兵馬,未嘗不可聯盟楚國,與秦國一戰。
然而眼下尸堰不明白的是,為何父親不讓他等白衍親伯出來,那人都尚未說出所在之處,只有在無意間提及過,白衍自小孝順
“不用再等下去了”
尸合見到尸堰看了看王宮,哪里不知道尸堰何意,但尸合卻是搖搖頭。
“王上。已經知曉白衍是徐子霄”
尸合看向尸堰,把宮內方才魏王假命人抓秦使的事情,告知尸堰。
聞言。
尸堰瞳孔一縮,整張臉瞬間蒼白起來,瞪著眼睛驚恐的看向王宮,隨后看向父親,頓時搖搖頭。
“不可能,此事只有孩兒與父親知曉是尸為”
尸堰說著說著,突然想到此前他與父親談話時,族弟尸為碰巧路過書房,眼下聽到父親的話,尸堰哪里還不清楚,恐怕尸為一定聽到他與父親的談話,后面怕被訓斥,方才說是碰巧路過。
想到族弟尸為那張揚跋扈的性子。
“一定是尸為,父親,眼下要立即帶著族人離開大梁”
尸堰回過神,驚慌的對著父親說道。
如今的魏王假尚且是魏公子時,曾去過邯鄲,在邯鄲與徐子霄有過沖突,甚至連愛犬都被徐子霄一劍斬殺,這件事情雖然沒有傳出去,但在大梁,依舊是有不少大臣,以及一些士族知曉。
魏王假是什么性子,尸堰比任何人都清楚,此前只要能給魏王假治療愛犬,魏王假可以賞賜其大夫、乃至上卿,而連一個小小的宮衛,誣蔑大將軍不尊敬愛犬,魏王假都要立即殺死大將軍,幸好祖父勸說,前段時日,魏國士族死傷無數,魏王假不心疼,反而因為愛犬受傷而落淚。
魏王假到底有多愛犬,毫不夸張的說,視其如命
故而對于徐子霄的仇恨,魏王假根本不可能忘記,眼下,一想到魏王假那根本不顧任何事情的性子,又知曉秦使乃是白衍的親伯,徐子霄的親伯,尸堰已經預感到,秦使怕是此番定是兇多吉少。
“堰兒,魏王假已經打算砍下秦使的兩只手掌,送去給那白衍,秦使若是死傷,秦國定會鑿渠引水,大梁報不了多久,此番不管是為了大梁,還是阻攔秦國攻滅天下的步伐,定要去齊國,讓田鼎幫忙尋找子淮的所住之處”
尸合沒有回答尸堰的話,反而一臉認真的叮囑尸堰,說完,便不再讓尸堰多待下去。
“留給你離開的時辰已經不多,堰兒,速去齊國為父要留下來想辦法,盡力保下秦使的一條性命”
尸合催促道。
尸堰見狀,滿臉擔憂、不舍的看著父親,然而尸堰也明白,眼下他留在這里,根本救不了大梁,救不了魏國。
大梁城外。
白衍牽著戰馬,來到鴻溝上游,望著遠處宏偉莊嚴的大梁城,著名古都之一,四年前途徑這座城池之時,白衍曾感慨城內的繁榮昌盛,那時候,白衍也沒有想到,等再次來到大梁時。
他卻要親自攻下這座城池,并且還是用水淹的這種方式。
在幾名將士的注視下,白衍把馬繩放在馬背,來到一旁的大河旁,看著這條在大梁城旁邊,名叫鴻溝的河流,找一個石頭坐下來。
此前在厘城之時,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以至于不小心忽視尸埕,若是沒有尸埕,大伯根本不可能想得到那般謀劃。
對于大伯的心性,白衍是知根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