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快搬東西過來”
一個個魏國將領,穿著衣甲,佩著腰劍不斷怒吼著,看著城門下越來越多的河水涌入城門,在望著腳下盡是被沖刷出來的泥土,所有魏國將領此刻都一臉蒼白。
他們所有人都清楚,沒有經歷過特殊處理的泥土,就算填滿城門,也根本無濟于事,根本撐不了多久。
大梁城中的街道上。
曾經那些認為白衍拿大梁城毫無辦法的魏國商賈、百姓、士人,望著街道上突然出現河水之時,并且已經開始朝著大梁城四處蔓延,所有人都被嚇得臉色發懵,腿腳發軟,隨后想到什么,頓時一臉驚恐,面色發白的四散逃跑。
街道上的一個個店鋪、酒樓,所有掌柜、小廝、還有女子,全都站在樓房二樓窗邊,望著河水逐漸順著街道蔓延,都是一臉不敢相信,眼前的場景是真的。
哪怕曾經他們都聽聞過白衍打算要水淹大梁,他們也都是害怕,但都想著,事情定不會發生的。
直到眼前,看著河水已經蔓延到街道上,所有人都在這一刻惶恐起來,這時候他們終于意識到,白衍已經鑿渠,巨大的水災,即將來臨。
曾經越是嘲笑白衍的人,在這一刻,越是恐懼。
尸相府邸。
幾個尸家的紈绔子弟,正從馬車上,把大伯尸合接出來,此前大伯給秦使說情,差點被魏王假一起殺死,幸好尸家在魏國朝堂人脈眾多,在眾多官員諫言下,魏王假方才有所收斂。
而尸家,也是動用所有能動用的關系,方才把大伯尸合從大牢內救出來。
馬車旁,尸合方才準備走下馬車,就突然看到遠處一股淺淺的水流順著地面,不斷緩緩蔓延而來。
“不好秦軍鑿渠引水了快去老祖府”
尸合面色瞬間蒼白起來,催促道。
聞言,幾名以往只知道吃喝玩樂,并且年紀不大的尸家子弟,哪里見過這般陣仗,看著洪水真的已經進入大梁城,想到此前傳得沸沸揚揚,秦軍要水淹大梁的事。
頃刻間,這幾個年輕的士族子弟,全都被嚇得腿腳發軟起來,驚慌失措的轉過頭,對著尸合點頭。
獒宮。
數名看守宮門的宮衛,正如同往日一般悠閑自得的閑聊,看著安靜的四周,這些宮衛十分滿意,自從嚴將軍的事情發生后,尸相又不在大梁,基本沒幾個人再敢來獒宮這里打擾他們。
不過正當兩名宮衛閑聊,說著某某某官員如何被恐嚇得,腿腳發軟時,談笑間,忽然其中一人,不經意看到遠處,逐漸蔓延過來的洪水。
起初這名宮衛還以為自己眼瞎,直到洪水越來越近,其他宮衛也都發現之時,所有人這才想到什么,頓時臉色被嚇得慘白,連忙轉身朝著獒宮內跑去。
獒宮大院內,數十只顏色不一的魏獒犬中,魏假正在催促著魏國大夫,給他的魏獒看傷口,并且恐嚇這些大夫,若是治不好魏獒,統統剁碎給魏獒吃。
“王上王上洪水來了,洪水來了”
一名宮衛滿臉恐慌的跑到魏假面前,跪在地上,因為宮衛驚慌失措的舉動,頓時吸引所有魏犬的注意,其中不少魏犬還綁著布,一瘸一拐的翻身。
魏假見狀,頓時心疼自己的愛犬,直接上前,對著宮衛臉上就是狠狠的一腳。
宮衛倒在地上后連忙顫顫巍巍的起身,顧不得臉上的痛疼以及鼻子流著血,低著頭發抖著,帶著恐懼的聲音。
“王上,洪水來了”
宮衛小心翼翼的稟報著,這一次,他不敢再大聲。
魏假全力的那一腳,似乎心頭怒氣發泄不少,聽到洪水到來,也并不意外,在此前他下令砍下秦使,白衍不,應當說是徐子霄親伯的雙手后,魏假便知曉徐子霄會下令鑿渠。
那又如何
想到當初在趙地,徐子霄一手持劍,他的愛犬慘死一動不動的倒在地上,而徐子霄手中劍刃上,滴落著愛犬的鮮血,魏假心中便滿是仇恨,恨不得親手殺了徐子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