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衍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歷,對于這種事情早已經習以為常,看破不說破。
如今他白衍已經把大梁淹了個七八,大梁根本堅持不了多久,故而這些士族方才急切的來到這里,與他見面。
倘若如今秦國大軍依舊在用臨車,數日血戰而不能登城,恐怕大梁城內,無人會理會他白衍。
許久后。
見著時機差不多,偃漳主動提及大梁的事情。
“此番吾等求見將軍,便是希望將軍可否下來,堵渠止水”
偃漳對著白衍拱手,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魏高懿、鐘興等人也都安靜下來,一臉忐忑的看著白衍,畢竟如今他們整個大梁城所有氏族的存亡,都在白衍手中,他們怎能不緊張。
“白衍奉秦王之命,領兵攻魏,然魏國城壁堅固,魏國士卒糧草、箭戈無數,白衍恐止水,徒興將士傷亡。”
白衍不著邊際的看了看偃漳,隨后目光放在魏高懿身上。
若是其他五人是代表大梁城內的魏國氏族,那么魏高懿便是代表著魏國的王室宗親,此前魏假能繼位,這些宗親不松口,幾乎不可能,眼下想讓止水,魏王宗親必須要給個承諾。
“這。”
偃漳聽到白衍的話,陪笑了一番,隨后便把目光看向魏高懿,白衍的態度已經在這里,剩下的便需要魏高懿與白衍協商。
“懿,冒昧詢問白將軍一句,若魏降秦,將軍能否一人不殺”
魏高懿看著白衍,既然白衍說到這種程度,那魏高懿也不藏著掖著,直接把心中的擔憂說出來。
偃漳、鐘興等人聽到魏高懿的話,也都一臉忐忑的看向白衍,他們都知道,魏高懿的意思是指,此前發生的事情。
營帳內。
一直安靜跪坐在木座后的于奉,以及白衍身旁站著的牤,此刻也都看向白衍。
“白衍若是嗜殺之人,今日大梁城內的魏國百姓,恐怕早已十不存一”
白衍淡然的跪坐在木桌后,抬起手指了指營帳外。
“更無備糧救民之說”
白衍這也是表明自己的態度,提醒這些人,此前是誰下令在暴雨來臨時,封堵渠口,又是誰,上書求糧。
魏高懿、偃漳、鐘興等人聽到白衍的話,皆是點點頭,對著白衍感激的輯禮一番。
對于這些事,他們都十分清楚,起初他們也不明白,為何白衍會這般做,直到他們得知白衍是齊人,這才立刻領悟過來,白衍顯然不想趕盡殺絕,只是想攻破大梁而已。
正當魏高懿等人松口氣時。
“然,此前白衍不想引水,特讓人求見魏王,魏王如何不僅斬、斷白衍親伯之手、足,辱其口,鞭其身,毀其根,絕其后”
白衍說到這里,目光看向這些人“白衍試問諸位,不提魏王辱秦,就是此仇,白衍如何視作不見”
白衍看著魏高懿、偃漳紛紛被嚇一跳,臉色都有些變化后,繼續說道。
“此前若非楚國派遣使臣前往秦國,白衍也不會領兵攻魏,不曾想,白衍有心止戈,魏王卻無意和談,不顧魏國百姓之存亡,不顧魏國百年之根基。此前白衍便聞魏王愛犬而不愛人,如今又聽聞渠水入大梁后,魏王驅趕微臣百官,以一國廟堂而存犬,如此君王,當真是所言非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