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寬的一字一句,都讓宋晉整個人都泛起冷意,望著眼前的聶寬,這時候宋晉才知道,昭家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宋家,甚至整個十里亭的人,為的,便是坐實白衍獻鼎之舉。
“日后只要你活著,白衍罪行,便無法洗脫所有楚國士族,都會庇護你的昭家答應你父親的,會加倍給你。”
聶寬的聲音在宋晉耳邊回蕩,宋晉渾身癱軟的坐在地上,目光望著父親死不瞑目的模樣,整個人都陷入癡傻之中。
聶寬見狀也懶得理會。
在聶寬眼里,死無對證,只要宋晉殺死宋原,便再也不用擔心其他,待過段時日,宋家以及十里亭的人,全都變成死人,這件事情也死無對證,唯一的活口宋晉,便足以把天下士人的矛頭,紛紛指向白衍。
恰逢當初在洛陰時,魏國士人魏龐,與其他士人在眾目睽睽之下,當著白衍的面說過九鼎。
只要白衍一打撈上假鼎,送去咸陽,到時候白衍不僅會成為天下眾矢之的,更會被秦王嬴政遷怒。
“讓白衍成為喪家之犬,到時候齊王再伸出援手,排除天下非議而重用之,何愁白衍不感恩戴德。”
籍勝大人的話依舊歷歷在目,聶寬想到這里,看向船舶。
“將鼎沉入泗水”
聶寬對著那些扈從吩咐道。
臨淄王宮。
在齊國的文武百官退朝后,身穿齊國官服的田鼎,在宦官的帶領下,一路走到王宮后院。
“族兄可有騎牛老人的消息”
齊王建手持竹簡,愛不釋手的看著,見到田鼎到來后,便輕聲詢問道。
“田鼎,拜見王上,見過麗妃”
田鼎對著齊王建拱手輯禮,隨后看向麗妃。
麗妃起身,對著田鼎還禮,隨后便看向齊王建,輕聲說先離開,待齊王建同意后,看了田鼎一眼,點點頭,便在侍女的陪同下,小步離去。
齊王建業知道自己的寵妃,素來害怕族兄田鼎,故而也不說什么,而是把目光看向田鼎。
對于騎牛老人,齊王建可謂是向往已久,不僅是天下士人在尋找,就是他,也不斷派人去尋找,若能在有生之年,請到那老人來齊國入仕,他齊王建何愁不能強齊。
可惜的是,此前在所有竹簡中的記載,都不適合齊國,或者說,即便是他齊王建,都不敢效仿。
“回王上,臣以為,王上不能把國之存亡,寄托在一個不知在何處的老人身上,當今強齊之際,當是與楚國合盟,共同對抗秦國如此,方是上上之選。”
田鼎對著齊王建拱手說道。
說完后,看著再次一臉不滿的齊王建,田鼎也是有些無奈,為了說服齊王建派兵十余萬抵達邊境,田鼎與昭毋尚可謂是花費無數精力,奈何大軍抵達邊境后,齊王建始終不愿下達攻打秦軍,圍救魏國的命令。
“族兄說得輕巧,齊國出兵族兄可別忘了,當初圍魏救趙之舉,那白衍乃是秦國名將,雖是年輕,但領兵才能,乃是有目共睹,就連李牧,二人都有交手,我齊國貿然出兵,族兄可有想過,一旦白衍有所準備,一旦齊秦交戰,我齊國四十余年無戰亂的盛世,便再也不復。”
齊王建聽到田鼎又提及出兵的事情,頓感煩躁,直接把竹簡放在木桌上,示意田鼎不要再提出兵之事。
“王上以為,魏國滅,我齊國安能此前之盛世”
田鼎看到齊王建的舉動,絲毫沒有膽怯,反而續集拱手問道。
話音落下。
齊王建便站起身,一臉怒意的抬手指著田鼎。
“可族兄想過沒有,是楚國,是楚國派遣使臣去秦國,讓秦國攻打魏國的,如今魏國處境,與楚國脫不開干系,若我齊國出兵,他楚國坐視我齊國與秦國交戰,作壁上觀,我齊國,怕是遲早有一日,成為如今的魏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