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彭城十里外,白衍騎馬聽著親信前來稟報,當得知寇壯已經在南邊的方向得手后,整個謀劃中,最后一個條件已經促成。
“將軍,五里外發現楚國大軍沛邑、碭山方向,皆有楚軍部署”
一個騎兵士卒急匆匆的騎馬來到白衍面前,對著白衍拱手稟報道。
白衍聞言并沒有意外。
反而是一旁的蕭何,聽到親信的話后,一臉驚奇的看了看白衍,隨后好奇的看向士卒。
“可有知曉,大致有多少兵馬”
蕭何謹慎的開口詢問。
士卒見到蕭何開口,看了一眼白衍后,發現白衍并無意見,于是便沒有隱瞞。
“中軍兩萬楚軍士卒,沛邑方向莫約五千楚軍,碭山方向五千楚軍”
士卒對著蕭何說道。
蕭何聞言,頃刻間便瞪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的轉頭看向白衍,那神情,要多震撼便有多震撼。
其原因便是彭城守將黃冶會不會出兵,何時出兵,出多少兵,如何布兵,幾乎每一處,都被白衍預料得絲毫不差,沒有半分偏差
若非蕭何跟著白衍,若非知曉黃冶乃是楚國有名的將軍,蕭何都懷疑,黃冶的補兵是否是白衍下令的。
蕭何的模樣落在一旁騎馬的牤眼里,牤那叫一個得意,那魁梧的臉頰上雖然沒有露出多少笑容,但那眼神明顯就是在說,看到將軍厲害了吧
牤也不知道領兵之類的謀劃,但牤就清楚,跟著將軍,將軍說什么便是什么,不需要懷疑,他也不會懷疑。
“將軍是如何知曉黃冶布兵”
蕭何看到騎卒離開后,再也忍不住,一邊跟著白衍一邊詢問道。
一旁的鳩也忍不住好奇的轉過頭來,望著白衍,鳩心中也十分好奇。
白衍見到蕭何的模樣,便給蕭何解釋起來。
“黃冶領兵以穩重著稱,曾有醉言,平生所憾,唯不能與李牧交手,故而吾只帶著三千騎,黃冶心性,讓其龜縮城門之內,任由三千騎圍城,此舉無異于羞辱黃冶,就算黃冶猶豫,一旦超過半個時辰”
白衍隨后看向蕭何“彭城之中,便會有細作散播流言黃冶心性,若不好強,又怎會特地領楚國大軍,前來固守彭城。”
“那為何黃冶會把全部兵力,都調離彭城”
蕭何自然清楚白衍的意思,蕭何沒想到在一件件事情背后,還有如此多的玄機,白衍恐怕攻打彭城,絕非突然之舉。
但蕭何還是不解,為何黃冶不僅會派出所有楚國大軍,還會分兵。
“黃冶雖有好強之心,布兵卻極為穩重,定會提防變故,而我如今率領鐵騎,由大梁奔襲而來,其日程并不在黃冶預料之中,故而黃冶得知是我親自領兵,又恐有詐,擔憂出城后,彭城一旦被圍,楚軍后路便會斷,故而會派兵出城以作防備,無論邊騎從大梁繞路走沛邑或者碭山,都會被楚軍阻擋。”
白衍說到這里,望向彭城方向,就如同他領兵的時候,不管是在任何地方,善無也好、沃陽也好,都不會說在城內留下什么兵馬,任何將軍都與他一樣,在這樣的情況,不會在城內留下多少兵馬。
更何況楚國除去斥候外,還有昌平君在暗地里幫助楚國,讓楚國能得到他的消息。
“只要白衍在此,在黃冶眼里,即便是其他兩路出現巨大的損傷,也都值得”
白衍忍不住感慨,顏面,有時候真的會毀掉一個人,這場戰事從一開始,黃冶就輸在顏面上,若是黃冶能經受住他人非議,能忍得住外人提及昔日之言,笑其故友、同僚,黃冶這一戰,便不會輸。
不過這世上能做到這一點的人,能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