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說到這里之時,聶寬突然雙眼泛紅。
“而后,吾方才知曉”
聶寬指著荀朔,看著嬴政,滿臉憤慨的說道。
“泗水河內之鼎,非是九鼎,乃是白衍早早命人奪鼎后,丟入泗水河中,吾與好友,亦為白衍所利用、謀害”
聶寬一臉悲戚的臉頰,似乎隱藏著說不盡的痛苦,當著所有人都的面,把當初詳細經過,全都說出來。
“真的是假鼎”
“沒想到事情居然是如此居然是假鼎”
“殺人奪鼎這”
聽到聶寬的訴說,幾乎剎那間,人山人海的百姓,便傳來數不勝數的議論聲,嘈雜不休,此起彼伏,這個時代的人,所得知的事情,都是口口相傳,故而聽到聶寬的話,百姓都沒有懷疑。
畢竟眼下四處都是秦卒、宮衛,甚至還有那么多往日難得一見的文武百官,全都在,連王上都在。
如此場合,那聶寬怎敢說假話,況且有鐵騎將士在,聶寬若是說假話,那定然會被鐵騎將士給揭穿。
此時。
別說其他那些諸國士人、商賈、老者,聽著聶寬的話,議論起來,微微搖頭,就是咸陽的百姓,都被白衍的手段,給弄得毛骨悚然。
按照聶寬的話,那白衍應當是先命人殺人奪鼎,后面故意丟去泗水,也故意讓消息傳出去,再安排人去殺人滅口,故意留下聶寬。
最后等他白衍攻下彭城,尋鼎之時,便剛好有人帶他去尋鼎
“汝雖見白衍撈鼎,然,汝怎知是白衍命人殺人奪鼎”
贏侃聽著四周接連不斷的議論聲,皺著眉頭詢問道,眼神直勾勾的看著這個宋子。
“吾從小于泗水長大,其母來自十里亭,吾從小便認識一好友,名叫宋晉,宋家之后,今,亦是宋家遺孤,此事乃宋晉親眼所見,怎會有假”
聶寬聽著贏侃的詢問,毫不猶豫的回答道,眼神滿是悲戚的看著贏侃。
然而聶寬不知道的是,在他的舉動下。
幾乎瞬間,贏侃便猜出,他有問題。
首先是聶寬身上的衣物,乃是粗布衣,這樣出身的人,千里迢迢來到咸陽,看樣子是為報仇,讓秦王以及天下人為其做主,但膽識,語氣,以及眼神,是騙不了人。
那看似憤怒的眼神中,沒有絲毫躲閃。
但
“宋晉”
贏侃又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心中滿是無奈,如今一切都圍繞著那個宋晉,也因為宋晉,白衍眼下面對的局面,幾乎已經是死局。
殺人奪鼎的事情,在這些人的指正下,根本無法辯解。
“秦王若是不信,草民曾聽聞好友宋晉,偶有其言,宋家之鼎,有一處角落,有印記秦王命人掀開大鼎,吾大可指認”
聶寬對著遠處馬車上的嬴政,大聲喊道。
聶寬的目的,就是當著所有咸陽百姓,以及士人、商賈的,把事情說出來,并且當眾揭露鼎,是宋鼎,根本不是九州鼎。
而就在聶寬說話之時,原本在人群中,與匡旌在一起的那些陳老、田老的老者,此時也紛紛走向那些宮衛。
“爾等何人”
衛士令崔平見到這些老者,眉頭微皺。
當得知這些老者全都是齊國士族,并且其族與尋常士族不一樣后,崔平忍不住打量一眼這些老者,聽著這些老者要求面見嬴政,崔平想了想,還是讓宮衛去稟報。
馬車上。
嬴政聽著宮衛的稟報,眉頭微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