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邸的房間。
侍女端來茶水,放在木桌旁。
“要去高唐”
田非煙聽到白衍的話,有些意外的看向白衍。
對于高唐的位置,田非煙怎可能不清楚,一直以來,齊國對趙國最耿耿于懷的事情,便是高唐一地五十七城,被趙國強行奪走。
如今聽聞嬴政要讓白衍領兵,前往高唐一地駐扎,田非煙哪里還不知道,秦國這是在為吞并齊國而做準備。
木桌旁。
白君竹也意外的看向白衍。
“又要離開”
白君竹俏眉滿是緊鎖,美眸看著白衍。
距離白衍領兵從楚地歸來,都尚未有半月,而如今嬴政又要急匆匆的讓白衍前往北疆領兵,駐扎在高唐,這一去,白衍又不知道,何時才能歸來。
畢竟出身白氏,叔父白裕又是秦國將軍,白君竹自然聽聞,嬴政與所有秦國大臣,都準備勸降齊王,而非領兵攻打。
而這勸降需要多少時日,是三月五月八月,還是三年五載,誰又說得準。
就連善于領兵的白衍,恐怕在這一件事情上,無能為力。
“可能就在一月之內”
白衍看向白君竹,點點頭。
想到離開咸陽,若是在見到田非煙之前,白衍尚有猶豫,但隨著田非煙到來,白衍便再無顧忌,也想著早日前去高唐,幫助秦國,早些吞并齊國。
唯有齊王降秦,白衍方能早些回家,見到家人。
“汝與君竹,便留在咸陽在外領兵,難免遇到變故,若吾四處奔波,定會分心”
白衍看向田非煙,眼中有些愧疚。
畢竟田非煙方才來到咸陽,與他見面,他便要離開咸陽,前往遠方領兵。
可白衍真的太想家了離開齊國的五年間,白衍能與田非煙互相傳遞消息,能在雁門見面,能在洛陰相見,可白衍的家人,白衍是實打實的五年多,都不曾見過一次。
自從五年前離開臨淄,白衍所有消息,都是通過田非煙、茅焦得知,而田非煙雨茅焦說得再清楚,也比不過自己親眼見一面,來得踏實。
父母可依舊如五年前那般安好外祖母可還是那般模樣兄長的腿傷,如今在家如何
這些,白衍都迫不及待的想要親自去看清楚。
“嗯”
田非煙見到白衍的目光,輕聲點頭。
別看田非煙以往在家里蠻橫無比,與白衍說話,語氣也盡是傲嬌,但田非煙心里,比誰都要善良,從小沒有母親的田非煙,也更會注意到其他人的情緒。
這也是當初田非煙明明聞到白衍身上的尸臭味,連無數人都嫌棄的味道,田非煙與白衍說話的時候,卻能讓白衍都忘記自己身上的惡臭,唯有離開時,看著田非煙一臉嫌棄的提醒,這才回想起來。
如今見到白衍的眼神,那只言片語間,田非煙卻已然明白,白衍對她愧疚之余,心中滿是對家人的思念。
對此。
田非煙又怎會怪罪白衍,甚至田非煙自己也擔心,她不在臨淄,若是白衍的家人碰上事情,長兄又忙于齊國事務,恐怕會有疏忽,并且外祖母的身體,若是她不在,外祖母肯定不舍得拿錢去藥鋪看醫師。
外祖母年事已高,頭發花白,總是舍得給兒孫花錢,但對自己卻十分吝嗇,碰上身體任何不適,寧可自己熬著、忍著,也不愿在自己身上花費錢財。
白衍若能早些歸家,也好,外祖母已經在那小巷子內,等了五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