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想來,這兩者之間若是不認識,這絕不可能。
“也就是說,白衍一直都知曉,田瑾安葬在何處”
齊王建想通后,立即看向麗妃。
麗妃點點頭,這也是為何她在聽聞齊王建想命人離開齊國,前往陽夏尋人后,立即詢問那令史。
“王上或許召見白衍,便能知曉田瑾尸骨在何處安葬身為田瑾弟子,想必白衍,定然也渴望能讓老師洗脫罪名,風風光光的下葬。”
麗妃看向齊王建。
稷下學宮。
白衍跪坐在木桌前,身處稷下學宮之內,如今白衍也算如了愿,望著轡夫子與盧老等夫子交談,白衍基本也只做交談,不做辯解。
好在荀州與田燮,以及田橫等人都在,加之一眾夫子看著白衍沒有爭論之念,也沒有為難白衍。
拿著竹簡。
看著上面曾經在故事內,隱約透露出來的事跡,白衍都沒想到,田燮等人,居然能抽絲剝繭,最終弄出來那么多。
“武烈君以為如何事以為念,雖僅有毫末,卻不難窺探其中門道,書中之言,后世,當以儒,治理天下,百姓所念,乃言行隨心,如此方為仁、德,天下人心所想,天下人心所想非是以法束其身,視天下之人為囚徒,自夏商,便有正天道,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非一人之天下,苦天下百姓者,終失天下”
盧老見著白衍放下竹簡,輕聲說道。
這一卷的內容不多,但卻是最能證明天下,該是以儒家治理天下,而非秦國法家,那記載中的言行舉止,皆是齊國王宮書房內無數竹簡中,分別從只言片語中抽取出來的內容,最終整理得到的理論。
而其中正義、慷慨、謙讓、寬容等等,更是讓所有人耳目一新,昔日整個稷下學宮,便召集所有大才之士,共同推演其中盛世之法。
而其結果,更是讓無數人為之振奮。
這也讓他們愈發敬仰、好奇,那素未露面的老人,其眼光執之卓絕,對盛世之見解。
畢竟他們是整個稷下學宮,無數才士共同推演出結果,而那神秘的老人,卻是一人之所見,一人之所解,暢談天下何為盛世。
“秦得天下,非天下之所幸”
盧老說完,與一旁的田燮,對視一眼。
此番邀請白衍前來幾下學宮,給白衍看這些整理過后的竹簡,也是想要讓白衍知道,秦國以法治國,實行耕戰,對天下所有人而言,都并非是一件好事。
反而是竹簡中隱約透露出來的場景,才是盛世之道。
白衍即是齊人,也是天下之人,如此情況下,何必還要執著于,效力秦國。
“夫子以為,秦能變否”
白衍看向盧老,想了想,輕聲詢問一句。
而就在白衍的話音落下后,不僅僅是盧老,就是田燮與其他夫子,全都大笑起來,盧老更是滿臉嘲諷的搖搖頭。
“百年間,不乏儒家之人前往秦國納諫,然結果如何,秦,可有變否”
盧老直言不諱的說道,隨后突然看到門外,一名學子急匆匆的來到房間內。
白衍嘆口氣,與荀州對視一眼,看見荀州對著自己搖搖頭,白衍沒有再說什么。
雖然不知道嬴政可否有命人這般整理竹簡,但白衍隱約有預感,嬴政如此著急的尋找著書之人,定是也察覺到,在后世,比起法家束縛其身,用儒家束縛其心,方才是良策。
比起強迫一個人去做一件事情,遠遠比不上讓一個人渴望主動去做一件事的好。
嚴法,該用于懲惡,思想,才是御民之道,這在后世兩千多年的時間里,已經被一個又一個朝代證實出來,并且也是一個朝代是否穩定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