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衍說什么,小苑外的水村村民,此刻已經聽不到,所有村民此刻腦袋都在嗡嗡嗡的響。
他們誰都沒有想到,從小到大,被他們嘲笑的水衍,便是這幾年,外邊四處流傳的秦將白衍,為秦國領兵滅魏,破楚的人,那個秦國將軍
所有水村的村民都驚呆了,一個個目瞪口呆的對視一眼,隨后便是臉色煞白,眼中滿是驚恐、害怕
“完了完了完了”
突然,一個婦人癱軟坐地,面色無神的模樣。
村民紛紛轉頭看去,這才看到是餸婦人,一臉害怕的模樣。
見狀,村民都能理解,畢竟當初這個餸,往日里沒少嘲笑水衍,更是經常當面嘲諷、欺負小時候的水衍,哪怕是面對護子的孇氏,餸也沒客氣,沒少與孇氏吵架,言語之中也諷刺過孇氏。
如今。
看著小苑內,那個小時候被餸嘲笑的小孩,眼下已經身穿秦軍衣甲,帶著爵弁,命令一個個秦軍鐵騎士卒,再想到方才那些前來欺負衍父一家的其他村子村民。
別說餸,就是曷與其他村子的婦人,只要是那些與孇氏爭吵,或者嘲笑欺負過水衍的人,此時全都腿腳發抖。
而往日與餸嘴巴一樣厲害,喜歡背地里說人壞話的曷,更是腿腳顫抖間,一股水液,順著褲子流落地面。
村中的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個個面色恐懼,看著四周,還有遠處都有秦軍士卒,手持長戈或者利劍、弓弩看守,望著那些目光兇狠的秦軍士卒,誰都不敢亂動。
可一想到,若是水衍怪罪他們,那他們一直以來的好日子,恐怕就到頭了,再也不能自由的在家中田野來回,日升而出,日落而歸,甚至連命,都保不住
想到這里。
村里的男子,一個個的臉色,要多害怕就有多害怕,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要多后悔就有多后悔,六神無主的村民,此時全都慌亂的左看右看,希望能求助于村中的老者,或者與衍父一家關系還不錯的人,希望他們能幫幫說說話。
小苑內。
白衍與令史還禮后,便轉過頭,在兄長的注視下,一步步靠近。
“兄長,這下可否告訴仲弟,方才是何人,動手打的兄長”
白衍停下腳步后,便直勾勾的看著兄長,望著兄長臉上的傷,看著兄長被打的模樣,白衍再一次詢問。
不過與之前詢問不同,這一次,白衍身后,卻是站在一個個驍勇善戰的秦軍將士,更有宴茂、牤等秦軍將領。
“仲弟”
水壽看著自己的仲弟,望著仲弟那熟悉的眼神,關心的語氣,短短一句話,便讓水壽陌生的情緒逐漸在心中消失,而聽著仲弟的話,水壽哪里還不明白,仲弟這是要為自己做主。
被打得鼻青臉腫,滿臉是傷時,水壽沒有哭,而眼下仲弟的一句詢問,卻讓老實的水壽,眼中泛起水潤。
看著仲弟穿著秦軍衣甲的模樣,威風凜凜的模樣,水壽揚起欣慰的笑容,似乎在說,仲弟長大了
可以為他這個兄長,出頭了
但對于仲弟的詢問,水壽卻不知道如何開口,畢竟水壽不知道,他這一開始口,方才打他的幾人,會被如何仲弟如何對待。
“是他,方才是他,將軍,武烈君方才吾沒有動手,是他們打的人,是他們”
“武烈君,是他們,方才是他們四人,打得最厲害”
白衍看著兄長水壽,聽著身后傳來的聲音,與兄長對視一眼,緩緩轉過身。
這下,就是兄長不說,白衍也已經知道。
“仲弟”
水壽看著仲弟水衍轉身,猶豫間開口。
白衍回頭,給水壽一個放心的眼神,隨后轉頭朝著那幾人走去。
看著求饒的幾人,沒人知道白衍對一名將士說了什么,只看到那幾名士人,直接被秦軍士卒拖走,離開院子。
在所有村民的注視下,白衍來到霧的面前。
“方才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