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衍說道,隨后轉頭看向尸堰,目光滿是凝重。
“公子升乃是齊王之子,齊國公子,就是偶有怨言,也罪不至死,更別說此地乃是齊地然,若公子升與三地舊族關系親近,于秦,再多有言語之怨,終有一日,公子升性命危矣”
白衍解釋這次來見公子升的原因,蕭何得到臨淄城內絕大部分戶籍之后,剩下的便都是小問題,對于城內的齊國士族,白衍不會真的不近人情,非要刨根究底,彼此心照不宣便好。
但回想后世之中,田升的死
白衍最終還是于心不忍,不想看到田升,最后因為成為秦國隱患,而被其他秦國官吏殺死。
“讓田升與楚魏燕舊族關系疏遠,秦國朝堂方能安心齊地宗親、士族,對齊王多有不滿,有疏遠公子升之舉,如今城內齊地士族與楚魏燕舊族有恩怨,公子升唯有助齊,方能為齊地士族所接納他日遇禍逢難,齊地士族,皆會伸以援手如此,公子升,方有善終”
白衍說完,便不再看向尸堰。
就像小時候外祖母教導的那般人,無論何時,都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也是因為這句話,白衍不僅僅對幫助過自己的白氏,懷有感恩之心,就連昔日對吳高、尸堰這些人,白衍亦不例外。
對公子升,白衍心中依舊記得,當初站在寒風凜冽的城頭時,轉頭看著那個身穿齊國綢衣,急匆匆走來的男子,男子看向自己的眼神,是那般渴望。
“原來如此”
尸堰聽完白衍的話,臉色怔怔的看向白衍,神情盡是意外。
然而不知為何,直到這一刻,尸堰方才清楚的感覺到,身旁跪坐著的,并非那個秦國位高權重的武烈君,秦國大良造,而是
當初在趙地,他見到的那個徐子霄
安靜的馬車內。
許久,尸堰終于笑了笑,神情有些輕松,這是第一次,尸堰面對白衍時,心中有熟悉的感覺。
臨淄城內。
“白衍去見公子升”
別說得到消息的楚魏燕三地士族,就是齊國士族得到消息后,也紛紛面面相覷,不知道白衍為何去見公子升。
稷下學宮內,轡夫子幾人,站在屋檐下看著府邸小苑內的花草、走道,似乎往日無數學子,來來往往的身影,就在眼前一般。
幾個老人都有些感傷,齊國滅亡,稷下學宮,乃是依靠著齊國而存,如今齊國滅亡,他們日后,恐怕就要離開這個地方,不管是去仕秦,還是決心歸隱,亦或者投身士族門下為客,沒有稷下學宮,日后再次這般相聚,恐怕遙遙無期,甚至這輩子,再無機會。
“夫子夫子不好了城內黃氏一族,屈氏之人,衛老,全被抓起來了”
一名三十多歲的學子,急匆匆的跑到轡夫子幾人面前稟報道。
聞言,轡夫子幾人臉色大變,對視一眼。
不可能
這怎么可能
黃氏一族乃是楚國名將之后,衛肇衛老更是昔日昌平君最為倚重的幕僚,這些人藏匿在臨淄城內,少有人知,怎可能會全被抓起來。
除非有人將此事,告知白衍
忽然,轡夫子與幾名老者腦海里,不由得浮現一個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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