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衍拱手還禮,看著呂奇投來的目光,給了呂奇一個挑眉的眼神,這才在呂奇嘿笑連連點頭下,放下手。
很快,伴隨著呂奇與田鼎等人行完禮,眾人便跪坐下來,繼續交談。
“武烈君昔日云陽君前往齊地,你們二人可有私下見面交談”
魏高懿看著呂奇到來后,便與白衍說個不停,于是偃漳對視一眼,見到時機已滿,便把話題一轉,往云陽君贏淡的身上引。
呂奇聽到魏高懿的話,連忙止聲,也好奇的看向白衍,回到咸陽多日,對于咸陽暗地里發生的事情,呂奇自然清楚。
如今別說咸陽城的大街小巷,無數士人、商賈談及嬴政何時推行分封,就是身為客卿,咸陽城內的一些年輕士族子弟,以及宗親子弟,都私下來找過呂奇。
故而呂奇也知道,無數人,都在期望著白衍開口。
“確有見面”
呂奇對著魏高懿點點頭,隨即把齊地與贏淡交談的經過,當著魏高懿的面說出來。
“那”
魏高懿聽完白衍的訴說,眉頭一皺,隨即看向白衍繼續問道“武烈君歸來途中,可否見過李斯”
田鼎跪坐在書房主位的木桌后,一言不發的聽著白衍與魏高懿的交談,對于白衍要歸隱的話,田鼎起先也是眉頭微皺,不過后面想到魏老等人,隨即舒展眉頭,眼神十分篤定看向與魏高懿交談的白衍。
不提白衍是否真心有意歸隱,有魏老等人在,白衍便沒有后退一說,因為白衍后退之日,便是魏老等人逢禍之時。
聽著白衍提及李斯一事,也如同拒絕贏淡那般,拒絕李斯,一想到白衍暗地里呈書給嬴政的舉動,田鼎也有些疑惑,白衍到底是何立場。
“郡縣之憂,覆國之患,郡國并行,推恩萬世安民且生,苦民易亡”
田鼎回想起昔日田賢的話,看向白衍,不由得面露思索。
郡縣,郡國并行
這兩句話都不難理解可白衍為何推崇郡國并行,又不敢以本人呈于嬴政,是在忌憚什么又何為推恩
“武烈君于私,昔日燕使行刺秦王,有舍命護王之舉,于公,有領兵平定五國之功,秦行分封,武烈君其后世子孫,皆為榮矣為何武烈君”
偃漳皺起眉頭,不解的詢問白衍,疑惑的看向田鼎,似乎因為田非煙乃白衍妻子,這件事也與田鼎有關,想讓田鼎勸一勸白衍。
魏高懿、匡景、申鐘三人也都一臉困惑,皺眉的看向白衍。
在所有人眼里,若換做他們是白衍,不僅為嬴政擋刀,更有領兵滅五國之舉,他們會比任何人,都想要讓嬴政推行分封。
他們都不理解白衍是怎么想的
“偃君言過,昔日荊軻行刺,白衍乃是秦臣,食君之祿,臣護王乃天經地義,領兵攻伐他國更乃吾王之厚信,承蒙君王厚愛,此乃白衍之幸,非自傲之功,何敢妄言,怎敢妄議日后天下之大事,皆為王上定奪,白衍唯有奉命行事。”
白衍一臉嚴肅的搖搖頭,看向偃漳,對于昔日的功勞,不僅不愿意提起,更是不敢因此有絲毫自傲。
即便眼下,在書房內不過七人。
白衍看著魏高懿等人無奈嘆息的模樣,也不愿再談及這些事情,于是轉頭看向丈人田鼎,把想要彌補六禮的事情說出來。
看著田鼎點點頭,白衍還未來得及說清楚具體事宜,以及在齊地的家人,突然一名仆人來到書房內,對著田鼎稟報。
“大人府邸外謁者前來,說是秦王召武烈君前往王宮相見”
仆人跪在地上說道。
而聽到仆人的話,魏高懿、偃漳等人,全都一臉著急又用滿是渴望的目光看向白衍,全都希望白衍能隨時改變心意,在他們看來,白衍實在太過愚忠,乃至是愚鈍
“立即入宮”
白衍眉頭微皺,不過想到徐師準備的毒藥,心中這才有一絲絲底氣。
“丈人衍先前往王宮”
白衍對著田鼎拱手說道。
田鼎其實也不明白為何嬴政要急召白衍回咸陽,眼下看著白衍,卻也只能點點頭,一肚子話,數不清的疑惑,只能等到白衍離開王宮,再行詢問。
“煙兒便先留在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