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衍舒口氣,望著羌瘣的神情,目光在這一刻,似乎有些復雜。
“還望羌瘣兄,能不吝借白衍游騎”
白衍抬起手,對著羌瘣打禮。
“這是自然,衍兄何須如此,衍兄如今乃是秦國大良造,莫說與羌瘣之交情,就是持令調動,未嘗不可怎有借之一字”
羌瘣還不知道白衍是如何說服月氏,但眼下白衍開口,羌瘣自然不會拒絕。
嘆口氣。
羌瘣連忙示意白衍過來,一同飲酒,詳細閑聊。
而就在這時候,突然帳篷外,傳來羌瘣親信的稟報聲,似乎很著急,要求見羌瘣。
“進來”
在羌瘣的目光中,白衍看過來對視一眼后,帶上布衣斗笠,看到這一幕的羌瘣,便對著帳篷外開口喊了一聲,隨后一名男子,便進入帳篷內,出現羌瘣的視線中。
“將軍”
男子是羌族人,對著羌瘣行禮之后,看到羌瘣從布衣男子身旁上前,便抬手把手中的布,交給羌瘣。
羌瘣接過布,打開看起來后,見到是央金的書信,
眼神閃爍,羌瘣很快便示意親信退下,見到親信離開帳篷后,身后便傳來白衍的聲音。
“可是發生何事”
白衍詢問道。
“是父親的家書,隴西李家,私下詢問吾父情況,如今王上吞并中原諸國,眼看著就要封分功臣,李家也想著有成兄能千古有名”
羌瘣把央金的書信收起來,轉身對著白衍解釋道。
這一刻,羌瘣看向白衍布衣背影,眼神之中滿是復雜,有羨慕、嫉妒,似乎是想起嬴政,似乎是想起白衍為秦國立下的赫赫戰功。
最終,一抹愧疚,逐漸浮現在羌瘣眼中。
或許白衍不出現在這里,羌瘣與白衍,會是畢生好友不管是與自己的關系,還是贏氏宗親拉攏白衍,站在一起的立場
可白衍,偏偏非要出現在這里。
“對了,衍兄,此前在咸陽,可曾見過宗親之中,渭陽君嬴傒”
羌瘣從白衍身旁走過,已經緩過來,或者心中做出什么決定之后,羌瘣言行舉止,終于恢復自然。
跪坐在木桌后,看著再次摘下斗篷的白衍,羌瘣拿起木桌上的酒,給白衍倒上,也給自己倒上。
或許這是羌瘣給白衍的一次試探,是羌瘣給他們二人之間的交情,最后一次機會。
“見過”
白衍點點頭,跪坐下來,拿起木桌上的美酒,待羌瘣放下酒壺后,便抬起雙手示意道。
“贏氏宗親之人,皆想白衍親自呈書王上,諫言王上,當行分封”
白衍與羌瘣示意后,便與羌瘣一同飲下美酒,許是與中原的酒香不同,中原的酒香憨香醇厚,而草原的酒不稀,卻烈。
一口便把月氏人用的盛器,里面的酒,盡數吞下咽喉,木桌對面的羌瘣看得一愣一愣,但隨即也與白衍一同,飲盡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