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若是成功北逃的匈奴殘余部落之人,看到自己的妻兒老幼,皆被屠殺,會如何著想而若是看到部落族長之人的女眷皆存,又該如何著想”
白衍目光看向秦綏,正當秦綏聞言思索之際,白衍面露笑意,看向那些匈奴女眷。
“你說,若是匈奴得知吾等繼續北上,去屠殺匈奴殘余部落,匈奴之人會如何抉擇”
秦綏聽到白衍的話,突然一怔,腦海里瞬間想到一副場景,一邊是失去理智的匈奴人,另一邊是看著自己女眷的匈奴首領與頭曼單于。
是啊
幾乎所有匈奴人,都已經失去至親之人,失去妻兒,但那些部落族長可是還有女眷在,面對如此場景,他們是否放心讓女眷再獨自游蕩草原。
一邊是北上失去蹤跡的秦國鐵騎,一邊是南方或西邊隨時會追殺的秦軍,或者是入侵報仇的月氏部落。
而若是安排親信護送,那么失去親信保護
秦綏思索間,目光望著前方匈奴營地內的尸山血海,心中頓然升起一個念頭。
那些匈奴首領不敢他們也會害怕
“放她們活著,比殺死她們更有價值,她們活著,能讓匈奴人無法團結,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在我們手里,白衍倒是想看看,頭曼單于可否會親自殺死自己的至親,親手殺死自己的兒子聽說當初受傷后,頭曼單于那么多年,再無子嗣”
白衍開口說道,抬起自己滿是血紅的手,望著手中這把闊別多年的佩劍,饒有興趣的看向那些匈奴女眷。
“更何況,這里面還有其他匈奴部落族長的家眷”
白衍說完,便轉身,正準備翻身上馬之際,便看到遠處草原上,幾名騎馬的鐵鷹將士,正手持長戈,趕著好幾個匈奴男子回來
看到這一幕,白衍松口氣,帶著期待,朝著那幾個將士的方向走去。
此時白衍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的時候,連同秦綏在內的所有人,季恒與其他鐵鷹將士,全都一臉驚駭的失神在原地,彼此對視一眼,眼神內,皆是心有余悸。
在聽完白衍的話后,眾人心中如何感受,或許只有他們自己才有體會。
平日素來淡定的秦綏,在看向那些瑟瑟發抖的匈奴女眷一眼后,滿是鮮血的臉頰下,喉結也不由得動了動,轉身跟上白衍時,眼神望著白衍的身背,秦綏心中已經悄然生出一絲敬畏aaa“。
那是對于司馬興,乃至昔日的白衍,都有所不同的情緒
若是昔日那個滅魏、破楚,威風凜凜,戰功赫赫,名極天下的白衍,讓秦綏只是單純的敬畏、佩服的話,那么此刻,對于白衍的敬畏aaa“中,已經夾藏著一絲絲害怕、膽寒。
算計
若是在平日攻城奪地,若是在往日戰場交戰間的算計,或許還不止于此,可此時此刻,他們可是在屠族
秦綏都不敢想象,到底要多大的內心與冷靜,才能在親自參與、下令屠族的這一刻,依舊在內心之中,存在著如此理智與攻于人性的心計。
“大良造,此人便是冒頓”
平原上,幾名鐵鷹將士把幾個年少的匈奴人,趕到白衍面前后,便上前,對著白衍拱手稟報道。
看到鐵鷹將士的模樣,幾個匈奴少年,望著白衍的眼神里,都充滿著怨恨,因為他們只要看向部落營地,就能清楚的看
到,營地一片尸山血海。
全死了
所有族人,所有匈奴部族的人,全都被殺光了
而造成這一切,并且親自領兵屠殺的仇人,就是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秦人,比他們也大不了多少的秦國官員。
“冒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