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三人已經離開了,辦公室里就只剩下阿莫斯塔,燭光搖曳著,映照在墻壁上的黑影也隨之搖動,他默默地注視著監控墻,一直目送著他們三個回到公共休息室后才收回目光。
三月初的氣候不在是那種浸透骨髓的森寒,可壁爐中的火焰依舊還是那么旺盛,房間里稍稍有些燥熱。
阿莫斯塔走到窗邊推開窗戶,目光漫無目的的游走,不知為什么,忽然覺得這間住著還算舒適的辦公室安靜的讓人讓人狂躁。
千年古堡依舊沉默矗立在高地,不遠處的林海,見證無數曾經輝煌璀璨,光照一個時代,但而今已煙消云散的傳奇,阿莫斯塔凝視著翻滾的林海,忽然想到了為成就永恒,甚至寧愿割裂擁有無窮魔力的靈魂的伏地魔。
“永恒”
阿莫斯塔自嘲的笑了笑,宇宙從誕生之日起便馬不停蹄的邁向消亡,生命在時間長河中更是一閃即逝的水花,這渺渺洪宇之間,哪有什么能與永恒并肩的呢
而對于麻瓜或者巫師而言,能常伴短暫人生的,就只有孤寂而已阿莫斯塔在這么說服自己。
一時意興闌珊,阿莫斯塔合窗轉身,但在抬腳的一瞬間,他身影停駐,眉梢忽然鎖緊。
不可視的魔力世界中,寄存在空間之中,云海般悠閑蕩漾的魔力忽而受到莫名力量的吸引,齊刷刷地向阿莫斯塔的身體內涌去,就似平靜湖面下突然出現了暗坑,水面上頓起渦旋。
阿莫斯塔俊秀的面容稍顯痛苦,他淡紫色的雙眸中,瞳孔也化成了急速轉動的漩渦,竭盡所能在吸收魔力。
“你到底在謀劃什么,鄧布利多。”
校長辦公室里,斯內普雙手撐在辦公桌上,兩只黑洞洞的眼睛緊盯著十指相觸,坐在軟椅上的鄧布利多,試圖從那對深淵莫測的湛藍雙眸中看出蛛絲馬跡。
“哦,真有趣,西弗勒斯,”
波瀾不驚的鄧布利多微笑著回應斯內普的凝視,
“你居然企圖對我使用攝神取念,但請原諒我的不謙虛,哪怕到我老邁到牙齒掉光再也沒法吃糖果的那天,你恐怕也不會成功。”
“不光阿莫斯塔疑惑,我對這個問題也非常好奇,鄧布利多”
斯內普臉頰抽了抽,他稍微后撤了身體,眼神雖然不再那么無禮,但語氣依舊陰鷙,
“以我對你的了解,無論是阿莫斯塔監視學校里的小巫師,還是,他提出的要在課堂上讓小巫師們對付的東西,你都不會同意但你卻都答應了下來。
鄧布利多,你什么時候變得如此寬容了,去年奇洛在這所學校的時候,你對他要比對阿莫斯塔警惕的多”
“西弗勒斯,你是要和我討論一下奇洛跟阿莫斯塔的區別嗎”
“你在避重就輕,鄧布利多”
斯內普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枯黃的臉頰泛起一抹紅,
“你對阿莫斯塔表現出的寬容根本不是你以往的風格,除了你在盤算著什么外,我想不到任何可能性”
福克斯對這種隔三差五就要來一次的嚷嚷聲已經非常熟悉了,正在熟睡它連眼睛都沒有睜,它張開盈溢著五彩光芒的翅膀,熟練的把腦袋塞進翅膀里,輕鳴聲后,繼續自己的美夢。
“西弗勒斯”
鄧布利多蒼老面容上銀白色的眉毛和胡須動了動,語氣有點無奈,他剛想解釋什么,但忽然被什么東西吸引了注意力,于是他閉上嘴巴,在斯內普疑惑的目光下,快步走到了窗前,隔著框架雕花的玻璃窗扇,眉頭微蹙,凝視著無垠的黑暗。
寂靜突然降臨,沉默籠罩著這間風格獨特的辦公室,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