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麻瓜的考察科研中,設得蘭群島從公元前3000年就有人類活動的印記。
這片海島曾經數次更換過主人。羅馬帝國時期以后的數百年間,維京人基本完全控制了群島,而在8、9世紀時,古斯堪的那維亞人入侵了群島,統治該地直至15世紀。再后來,挪威國王將群島典當給了蘇格蘭王國以獲得經濟支持,從此,設得蘭群島正式歸入蘇格蘭版圖。
這座英國最北部的島嶼一直人煙稀少,直至今日,這片海域下零散的島嶼上也只有15個有人居住,人口還不足三萬人。
如果不是近些年來,那些沒事可做的有錢人專愛往偏僻地地方跑,這古怪的行為帶來了一定的經濟效益,恐怕,剩下的那些人也會很快的轉移到大城市里。
老約翰并不是土生土長的設得蘭群島的居民,甚至不是阿伯丁人。
他來自英國東部的紐卡斯爾,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時候,他被征兵入伍,一路輾轉,最后,在這片海域上和入侵的敵人交鋒。那場慘烈的戰斗令他一條腿變得不那么好用了,天氣濕冷的時候,受過傷的腿總是酸疼僵硬的厲害,令他難以入睡。
不過,老約翰從沒抱怨過什么。
畢竟,為了抵抗侵略,當年他所屬的部隊在這片海域打了場沒什么名氣的戰爭后全員覆滅,只有他活了下來。
戰爭結束以后,約翰回到了紐卡斯爾。他本以為能夠過上幸福安寧的日子,但等到他回到他日思夜想的家時,躺在臥室床上的不止他的妻子,還有另外一個屁股很白的男人。
老約翰只記得那個男人的屁股很白,卻不記得他的長相,因為,在看見這一幕的那刻,老約翰就掏出槍崩了那個男人的腦袋,悲哀地瞧了眼放聲尖叫的妻子之后,老約翰逃出了家。
一切都是命運。
老約翰又回到了他曾經戰斗過的地方。他拿退伍后的津貼在最靠近海岸的鎮子里買了套房,但是,這么多年來,他幾乎沒怎么住過那套房子,他更喜歡縮在,佇立在海崖邊的燈塔里。
燈塔的守夜人這是鎮子里的人在知道他是一名阻擊過敵人的老兵之后,給他安排的工作。
前些年,這份工作的確還有一點用處,他能為那些迷失在海潮中的漁民們照亮回家的路,但這些年,鎮子里的人已經幾乎不會下海了,他們更喜歡服務那些來此旅游的游客。這份工作更安全,而且,賺的鈔票更多。
咚、咚、咚
昨夜的冰冷、咆哮地大海仿佛是一場夢,當太陽升起之后,不見邊際的大海又恢復了寶石般蔚藍。金色的陽光撒在海灘上,海鷗沿著海岸自由地翱翔。
銹跡斑斑地鐵門被人敲響,也吵醒了腿疼了一夜,幾乎沒怎么睡的老約翰。
“混小子們,如果你們再不消停,我就當著你們父母的面,用槍管捅進你們y”
胡子拉碴的老約翰一邊從床上爬起來,一個怒聲咆哮著。
在以前,出海歸來的漁民們會到這里贈送一些大海的饋贈,以此來表示感謝,但是自從這項在這片土地上傳承了幾千年的活動不流行之后,老約翰這里就很少有人來了,只有一些居住在鎮上的頑皮的小子們,會跑到他這來詢開心。
這些小混蛋們會偷走他曬在巖石上的魚干,然后拿去喂海鷗,又或者,拿石子砸破燈塔頂端的老式汽燈。
咚咚咚
敲門聲再次響起,而這一次,卻讓老約翰眼中泛起了絲絲警惕。
那些小家伙們如果真的又來搗亂,那么,他們應該已經被剛才那聲叫罵給嚇跑,而不會這么肆無忌憚地再次敲響他的房門
老約翰順手取下掛在墻上的獵槍,他冒著腰,一瘸一拐的順著旋轉樓梯下了樓,最后,站在了鐵門背后。
咔噠
子彈上膛,老約翰敏捷地拉開鐵門,還未開聲,便端起槍管,惡狠狠地指著敲門人的腦袋
“你們究竟喔”
一聲驚奇地叫聲和著海鷗空靈地啼鳴,飛向高遠、湛藍地天空。
也許是光線黯淡的緣故,燈塔的下層,老約翰客廳顯得非常遭亂,四處堆滿了雞零狗碎的物件,而懸掛在頭頂的天花板下的魚干也讓房間里充斥著一股難聞地魚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