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說賈珍那邊,他再怎么哭訴,賈母和賈敬也隔了一層,難不成還能讓賈母用孝道去阻止賈敬嗎?
不存在的。
所以最多只能滿懷擔憂的說會幫忙勸說,至于拍胸脯保證,則是不可能的。
季越因為接到了乾雍帝那邊的口諭,也不好再堅決的搬家,只能暫且先在寧國府內住下來,至于之后的事,等過了年再說。
京城內,過年前幾天,可算是讓所有人都看了一場大熱鬧,這熱鬧毫無疑問就是季越帶來的。
大理寺出動人手向來都是極其引人關注的,甭說那些普通百姓了,就是各大官員、世家、勛貴,那也都會密切關注。
如此一來,季越的所有舉動他們都看在眼里。
整體輿論呈現出兩極分化。
表面上來看,所有的百姓都是在稱贊寧國府大義滅親,不包庇下人,是個好人,只是以前御下不嚴之類的,這一部分的輿論顯然是偏向于正面的。
無論大家私底下怎么想,至少表面上還是得稱贊的,因為季越的所作所為的確是讓百姓覺得舒坦,覺得世間還有公正在。
但其實,也只有普通百姓和一些還有些熱血正義的年輕官員、士子會這么想。
絕大多數的世家勛貴,包括世家勛貴的家生子們,暗地里想的都是,這種人家以后要少來往,最好不來往。
因為他這不但撕破了臉,是連底子里子都翻了過來,這樣豁得出去不要臉的,他們還真招架不住。
而且這本身也影響他們所有勛貴世家的集體形象。
怎么說呢?誰家沒幾個欺行霸市的族人或者下人,甚至有的時候,那些個下人就是自家某位背后指使的。
現在好了,季越把寧國府作惡的全部都送到大理寺審判去了,那他們怎么辦?
不送吧,名聲風評什么的肯定是會變差,可是送吧,又未免顯得刻薄跟風,所以暗地里都不知在怎么咒罵季越呢。
……
雖然寧國府讓他們看了會熱鬧,但是年關將近,關于此事的關注度自然也不會持久,沒幾天的功夫,就被喧囂熱鬧的節氣給沖淡了。
各家門房那邊也都繁忙了起來,送禮的送禮,受禮的受禮。
寧國府卻不復往年的喧囂,顯得落寞了許多,只那幾家相熟的迫于情面,送了些薄禮過來。
季越對這些的感官并不深,因為他就算是住在寧國府里,本身也不怎么管事,又豈會因為這些生氣!
他這邊安靜了下來,榮國府卻因為先前他提點賈赦的那幾句話,幾乎鬧翻了天。
賈赦很早就覺得他嫡長子和嫡妻的死有問題,可是苦于一直找不到證據,只能獨咽苦水,就此放浪形骸。
說起來,先前他嫡妻在世的時候,賈赦雖然也有小妾姨娘,但他對自己的嫡妻還是很尊重的,每日也愿意與她聊些金石古玩,很少做什么出格的事兒。
可是自從那次意外之后,嫡長子淹死,嫡妻難產而死,哪件事不是直戳心扉,悲痛之下再無原先生氣,整個人也因為無人管束,在有心人的引導之下,徹底放浪開來。
可現今,他被季越點醒,以自己如今境地進行大膽假設,不由的懷疑到了賈母身上。
為了探明究竟,賈赦幾乎是負荊請罪般的聯系上了多年未曾接觸過的岳家,同時自己也啟用原先他祖母留給他的一些人手。
兩邊合力查十來年前的往事,終究還是被他查出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