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頓覺頹然,下身一軟,癱倒在座椅上,有些猶豫為難的微閉雙眼:“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倒想問問您想干什么!這些罪雖然不夠抄家滅族,但也沒哪件是小罪。
我看您這是想放任她逼死我,好讓假正經他繼承爵位是不是。
有時候我都懷疑我是不是你親生的。”
賈赦雙眼通紅的繼續發泄了一會兒,這才說起自己的要求。
“分家吧,我是受不了他們的連累了,我還想安度晚年!
至于賈王氏,你們要是不處理的話,那我只能去敲登聞鼓了,大不了就是一條命罷了。”
“不行,她肚子里還有我們賈家血脈!”
賈母話是脫口而出。
她對賈王氏并沒有特別的喜歡,但是對她肚里的孩子卻不能不管不顧,畢竟那可是她小兒子的血脈。
賈赦神色更是憤怒:“她肚子里的就是賈家血脈,那我那嫡長子就不是了嗎?
這事沒得商量,而且我已經將具體情況交給了岳父家,若是您這邊不能處理的滿意,到時候,這事就不是內部能解決的了。
岳父大人家雖說先帝年間遭了貶斥,可是您也別忘了,如今御史衙門那邊多的是岳父大人的門生。”
“你……”
賈母捂著胸口,頓時就是癱軟在地,昏了過去。
御史衙門那邊都是什么人?那可都是連皇帝都不憷的人。
有時候,若是他們合起力來稟告什么事兒,就算是當今圣上也不能置之不管。
比如說先帝年間的六皇子強搶民女,逼死人一案,先帝本來是想念在貴妃面子上將此事撥開不談的,可是后來有御史聞風上奏,將事情鬧大,想不理都不行。
鬧到最后,六皇子連王爵都被奪了,雖說沒有貶為平民,但也好不到哪里去,爭儲的資格算是徹底被廢。
賈赦可不相信賈母會這么容易的昏迷過去,這種昏迷的樣子,以前又不是沒見過的。
揮揮衣袖道:“母親若是累了就去睡覺,此事沒的商量,三日之后我要見到處理結果。
否則,登聞鼓前見。”
說完就拂袖離開,連帶過來的那箱證據都沒有帶走,反正只是副本,就算被燒了,他那里還多的是。
要是回頭真得鬧的不可開交,他大不了把這些證據印上個百八十份的,到大街口上分發,還就不信,這世上沒說理的地方了。
賈母的確是沒有真的昏迷,裝作昏迷也不過是緩兵之計,可是現在看來,這兵是緩不了多久了。
過了一會兒,賈母緩緩的蘇醒過來,將賈政和賈王氏兩人打發走之后,提筆寫了一封信,招來自己的心腹,讓他送到賈赦那邊去。
那信里寫的就是她的解決辦法。
賈赦氣沖沖的回了自己院子之后,本來是想打算再去他岳父家,和他岳父商量一下接下來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