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有人能修行有成，絕大多數不過延年益壽罷了，縱使有少許獲得長生之壽的，那也多是尸解仙。
所謂尸解仙，不過五仙之論當中的最下等，鬼仙之異名。
本身無甚修為，空得個靈魂壽昌，常駐世間罷了，甚至多數還不能在烈陽之下行走，也就比之普通陰魂稍微好些，說是仙，已經是虛夸了。
放在季越所熟知的修行境界當中，最多只能論得上個陰神。
不過這邊修行之道全憑先人各自摸索，總共出現不到百年，能有這境地已經不錯了，畢竟他們這可是從無到有的創造，而不像季越那樣有著完整的傳承。
季越通過觀察，倒也得了些好處。
別看他們的修行之道極為簡陋，而且還頗多謬誤。可是他們這修行之道是自創而來的，是感悟天地自然自創而來的。
這當中一個從無到有的過程，才是季越真正關注的，這對他日后修行，以及體悟法則之道，都是有極大好處的。
季越原先體悟法則之道，那都是直接勾連法則去參悟，相當于直接觸摸，直接學習。
他這個其實和死讀書差不多，雖然不耽誤境界的提升和法則境界的提升，但是在應用方面，會比之從天地自然悟出法則之道的差上許多。
兩者相比，季越這種屬于直接把東西拿過來學習，而后面的那種從無到有，通過天地自然感悟法則之道的，則是相當于從實踐中獲得真理的過程。
兩者不用說，都應該知道誰強誰弱。
直接把其他文明的知識傳授給另一個文明，那會扼殺那個文明的創造力和潛力，那么直接接觸根本法則，又何嘗不是一樣呢？
季越現在雖然還沒有明悟這個道理，但至少已經知道自己差在什么地方，并且開始想辦法彌補了。
他將自己的思緒放空，徒步行走在大地之上，仿照著這邊方士參悟天地之道的模樣，在大地之上行走。
觀察一草一木的枯榮輪回，觀察一花一葉的開敗成衰，觀察那日夕潮涌，月落西沉。
如此幾百年，幾乎走遍了整個天地，上窮蒼穹之巔，下沉地府之淵，北極冥海，南至窮山，西落極地，東踏歸墟。
再次在空間中漫走，踏上周天星斗的時候，修為沒有什么變化，可是一舉一動卻充滿了道韻。
和原先的浩瀚神力不同，如今呈現出來的是那種浩渺無芒的沉穩無為。
雙手拂過星辰，不需要特地調動神力，也不需要特地調動法則，星辰之力自然如影隨形，化作漫天星沙，掉落天際弱水之中。
季越這是正式從技，往道的路上走了一步。
單純的御使法則之力，御使元素之力攻擊，終究只是技，偏道遠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