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丘并非不知世間有修道方士,只是他所見之士,多為弄虛作假,哄騙世人之人,且淫祭鬼祀本就不好。
正是因為如此,才言敬鬼神而遠之。
他只是疏遠鬼神,并不疏遠正神,甚至在他修復的古禮當中,還有各種各樣祭祀上古正神的禮儀。
所以此時見這事并不算慌張,甚至在內心還略微有些竊喜,至少說,他那平庸無為的兒子有救了。
匆忙回了屋內,此時床榻上的孔鯉已經氣若游絲,孔丘略有些慌張的撥開剛剛季越遞到他手上的那瓶回春丹瓶塞,右手略微有些顫抖的倒了一顆丹藥出來,左手拿捏著放進孔鯉嘴邊。
這孔鯉不過是受了箭傷,傷口發炎導致的瀕死而已,一顆回春丹對他而言已是足夠。
丹藥入口即化,藥效迅速直達病灶,胸口傷處的膿包迸裂開來,將原本透著紅色的衣衫弄的有些發黃。
孔鯉氣息一下子穩定了些,就連脈搏心跳都略微強勁了點,不但久未睜開的眼睛睜開,甚至左手還有力氣想要去抓撓自己的傷處。
季越略微兩步走上前將他手按住:“傷口正在恢復,是有些痛癢難耐,但這時去抓的話,不但影響傷口恢復,還有可能留疤。”
這是對著孔丘說的。
“仙人勞心了!”
孔丘又是一個稽禮。
不到半個鐘的時間,孔鯉就已經恢復的差不多,能夠坐起身子喝點雞湯之類的了。
直到這時,孔丘才算是松了一口氣,他兒子這條命看來是救下來了。
連忙把季越邀請到堂室那邊去,準備詳細點交流先前季越說的那段話。
孔伋沒有去,他還要留在這邊照顧他父親孔鯉。
“不知上仙有何教授?”
孔丘跪坐之后立刻問道。
這樣真正有能力的修行之士,他以前還從未曾見過,面對未知難免謹慎恭敬些。
季越沒有與他多說廢話,同樣布置了一個隔絕空間,將先前對著李聃教授的那些修行之法,重新對著孔丘也說了一遍。
結果還算不錯,孔丘經過一番詢問之后,也是沒兩分鐘的時間就入定了。
季越滿是期盼的看著他,就算沒有李聃那么逆天,總也不至于太差吧。
可是有時候,事情總是不那么遂人心愿。
孔丘修行的確是入了門,可是他并沒有吸收天地靈氣,而是由內而外的孕育出了一股先天浩然之氣。
這股先天浩然之氣與他靈魂深處的天地文道氣運相互交融,與如今剛剛才出現一個雛形的人道交相輝映。
世界表面看不出什么太多的區別,但是季越能夠感知到,這方世界原本只是個雛形的人道,在迅速的復蘇成長。
季越是真的感覺有些失落。
搞毛線啊,好不容易看中的兩個大佬,竟然都走出了自己的路子,自己這個傳道者做的太沒成就感了。
不過這時候也沒辦法,總不能把孔丘孕育出來的先天浩然之氣打碎,讓他重修仙道吧。
“罷了,錯有錯著,看來仙道恐怕是扶不起來了,人道現在正好有興盛之勢,換成人道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季越很快就想開了。
反正僅僅只是想顛覆神道的統治地位,仙道顛覆還是人道顛覆又有什么所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