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無雙父母雙亡,就一個師兄還大大咧咧的,從來沒想過幫她尋摸個婆家。
然后她還是個沒嫁妝的,常年拋頭露面的女捕快,平常人家又有誰會想著娶她?
就是當年對她念念不忘的佟石頭,后來不也是被他爹逼著娶了個門當戶對的嗎?
平常傳記里那些生活幸福的江湖兒女,那都是武林世家或者名門大派的子弟,零散的過日子討生活的江湖散人,又有幾個過的幸福的。
白展堂也無法反駁,因為的確沒有媒婆詢問過無雙的情況,一個都沒有。
佟湘玉繼續道:“還有,無雙她有嫁妝嗎?
這年頭結婚,聘禮嫁妝是缺一不可,就算是鄉下換親的,那怎么著也得象征性的陪點東西。
嫁妝就是一個女人嫁入夫家之后的底氣,要是真的空手人嫁進去的話,就算夫家不說什么,客人也是有閑言碎語的。”
佟湘玉說完這些,她自己也是深嘆了一口氣,這么多年下來,她自詡為無雙的好姐妹,竟然從未為她想過這些。
“怎么那么麻煩?小郭不也沒嫁妝嗎?
真正相愛的話,怎么會在意有沒有嫁妝!”
白展堂摸了摸腦袋,眉頭皺的緊緊的。
“小郭沒嫁妝?
呵,她明面上的確是沒什么嫁妝,可是據我所知,她爹郭巨俠可是私底下給了她一萬兩的壓箱底銀子。
另外還有京城一個五頃大的莊子和三間鋪子,那可都是京城旺鋪,隨便一個一年租金就是好幾百兩。”
說著的時候,佟湘玉甚至還有些羨慕,她雖然嫁妝也不少,但是總共也就那么幾千兩,不足一萬兩的東西罷了。
其中大多數還是不好買賣的刀槍劍斧,真正能隨時動用的現銀不超過三百兩。
這也是為什么當年來這邊買客棧的時候,還得用身上帶著的那顆小夜明珠當作抵押的原因。
“什么?”
白展堂眼睛瞪得滴溜圓,就是他當年游走大內,行竊天下的時候手里都沒這么多銀錢。
“人家大戶人家閨女的嫁妝可都是出生的時候就開始準備,一直準備到出嫁前。
無雙都快三十了,一點嫁妝都沒有……”
佟湘玉雖然這么說著,但是也并沒有幫無雙置辦嫁妝的想法。
置辦一份嫁妝,就算不那么好的嫁妝,那所需的銀錢也不在少數,她還沒那么慷慨。
說到底,無雙也僅僅只是白展堂的師妹,更何況莫小貝出嫁時候的嫁妝,已經幾乎把她的家底被掏空了大半,接下來自家兒子還得娶妻生子。
所以……
白展堂他能有什么辦法?
他金盆洗手之后,每月也就二錢銀子的收入,幾乎都是月光,哪有錢幫無雙攢嫁妝?
更何況現在說攢嫁妝也太晚了吧,照他那掙錢的速度,嫁妝還沒攢夠,無雙已經先老死了。
他們那邊如何愁的腦闊疼先暫且不談。季越回到自己在七俠鎮的季府之后,詳細掐算了一下自己這具趙煦肉身的壽元。
“原來就已經有三十幾歲了,來這邊又用了十來年,那算起來已經有四十幾近五十了。
先前煉化殘破時光長河的時候又被削去了八十年的壽命,細算起來,這具肉身還有不到二十年的壽命。”
季越自言自語的算了一會兒,最終決定在這邊一直呆到這具肉身衰老而死,也算是體驗一下正常衰老而死的感受。
畢竟死亡也算是一種體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