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板房并不算堅固,在森林這種潮氣大的環境里,實際上也做不到堅固。
藍恩在剛用手搭上屋頂的房檐時,木板斷裂的聲音就已經響起。
但是輕身術增大身體在空氣里浮力的效果,還是發揮出了關鍵的作用。
屋頂邊緣的木板在藍恩翻身越上去之后才真的斷開。
三個腰間裝著骨髓灰的獸化槍手,開始扭動它們僵硬的關節,讓槍口朝著突入房頂的人身上。
三個槍手的站位不同,開槍的間隔也不同。
獵魔人的視網膜上,曼妥思依照開槍的時機,為三個槍手標注了代表不同威脅程度的花色。
顏色最深的那一個不僅上好了子彈,甚至連槍口都快要完成轉向了。
“嘭”
并不是槍響聲,而是那名獸化的槍手仰天倒下的聲音
躍上房頂時,那塊斷裂的木板碎塊被藍恩拿在了手里。
吸收了森林中潮氣的木塊變得沉重、膨大。
以至于在這個木塊撞到那名獸化槍手的面門時,它臉上枯瘦的肌肉和毛發像是波浪一般扭曲著。
嘴里黃中帶血絲的牙齒被崩飛,手里的來復槍也直接脫手。
威脅程度排在第二位的槍手,被一把飛刀釘在了腦門上。
而在一瞬間以超強的運動方式完成了翻上屋頂、清理兩個槍手的一系列動作之后。
第三個槍手也終于給自己的來復槍上好了水銀子彈。
但是等它快要轉過來槍口的時候
“咚”
在重甲的包裹下,高大又健壯的身影已經直接突進到了它的面前。
甚至沒有拔刀,外掛板甲片的靴子連著它身前的來復槍,一齊踹在了獸化槍手的身前。
來復槍的金屬槍管被踹成了v形,槍械的木質主體崩碎成了絲絲縷縷的木屑和碎片。
而那個毛發旺盛的槍手,則像是一個過于輕盈的布娃娃似的,從屋頂被直接踹飛出去。
在半空中就能聽見它身體里肋骨被踹斷的聲音。
而地面的落點正好有一塊從土壤里凸起來的石頭,在“卡啦卡啦”幾聲,被肉體包裹著的骨折聲后,獸化槍手軟趴趴的在石頭上抽搐起來。
亨利克已經在下面跟其他獸化病人糾纏起來。
老獵人十分熟練地開始把戰線拉長,好讓自己每次都只用接觸一個敵人,確保自己的側翼和后方在戰斗中安全。
亞楠的獵人們已經拋棄盔甲很久了,他們可不能像是獵魔人一樣,里面一層甲胄,外面再套一層昆恩。
藍恩饒有興致的撿起來地上的來復槍,在咔嚓幾聲試手的聲音后,他很快就適應了這種老式槍械。
“嘭”
伴隨著屋頂上的槍聲再次響起,一個正張大嘴巴沖向亨利克的獸化病人,像是腦門被憑空挨了一錘子似的爆開。
亨利克在最初的驚愕后很快調整好心態,配合著屋頂上的槍火,很快就將這一批獸化病人絞殺干凈。
“怎么樣我槍法還不錯吧”
等到樹林重新變得寂靜,藍恩半蹲在屋頂的邊緣,手上撐著那桿來復槍對下面的亨利克笑著說。
呼哧喘氣一陣,然后以極快速度恢復正常的老獵人正了正自己的三角帽,這是種老派的紳士作風。
“槍法很好,藍恩。但你有沒有想過”
老獵人雙手抱胸抬起頭,瞇縫著眼睛看著頭上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