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衙。
趙刺史面色凝重來到中廳。
整個太守府內的胥吏和官僚們都在忙碌處理著善后的事。
趙刺史捂著受傷流血的左臂,蓬頭垢面的找到秦川,開口道“秦大人,你沒事吧”
秦川搖搖頭“僥幸無礙趙大人你受傷了。”
趙刺史揮揮手,渾不在意的道“本官無礙,一點小傷罷了。”
“索性定襄郡保住了,不然你我都是千古罪人啊”
現在難倒就不是了嗎
定襄郡變成如今這個樣子,兩人作為一方守牧,誰也脫不開關系。
秦太守憂心忡忡。
趙刺史沉思片刻,道“傷亡情況如何”
秦川搖頭“不太好。”
趙刺史繼續開口詢問道“匈奴人究竟怎么進來的查到原因了嗎”
秦太守依舊搖頭,道“還在查,守城士卒那邊趙刺史沒有問詢情況嗎”
趙刺史搖搖頭,道“我還未來得及,今日本官和犬子都在抵抗匈奴人受傷,不提此事,本官現在回去盤查守城士卒,查一查匈奴人究竟怎么進來的”
說及此,趙刺史臉上露出慍怒,冷喝道“若被本官抓到,本官要將其碎尸萬段”
秦川嗯了一聲“好”
他望著趙刺史離去的背影,緩緩瞇起了眼睛。
在此前,他第一時間問詢了城內的參與戰斗的士卒,沒有一個人看到趙刺史一家人。
也就是說,他是否參與了守城還是躲起來后給自己一刀,沒有人能說得清楚。
當然,這頂多說明對方貪生怕死,秦太守并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匈奴人究竟怎么破城的,守城士卒都是趙刺史的士卒,若沒有他的授令,沒有人能進得來,也不會有人出得去。
定襄郡防御固若金湯,若不是有人主動開了城門,匈奴人不會殺進來。
所以在剛才對話中,秦川沒有將守城士卒還有活口的消息告知趙刺史。
在沒查清楚真相之前,他誰都不信任
秦府。
入夜,微風漸起,燈火搖曳。
秦子榆托腮坐在案幾旁邊,聚精會神的在思考。
輕微的咳嗽聲打斷了秦子榆的凝思,秦子榆忙不迭起身來到衛寧的床頭。
“你醒啦”
秦子榆眨了眨眼眸,露出笑容。
“你等一下。”
秦子榆提著羅裙起身,來到一旁,倒了一壺溫茶來到衛寧身邊“我喂你。”
衛寧搖搖頭,虛弱的端過茶水。
“我去給你端稀粥過來,郎中說你現在身體比較虛弱,先吃點清淡的充饑。”
“嗯。”
少頃,秦子榆端著清粥過來,衛寧接過來,道“謝謝。”
秦子榆搖搖頭,又道“郎中說了,你身體很古怪,多都是皮外傷,五臟六腑無礙。”
昨晚聽到郎中這話的時候,秦子榆都震驚了,她明明看見衛寧受了那么嚴重的傷,但郎中卻說只是皮外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