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迪妮莎就一時上頭,沒忍住,也就拉著珈百列當擋箭牌,然后鼓起勇氣跳出來了。
雖然一出來她就后悔了,畢竟她也真沒準備好直面妹妹啊,哪怕她已經借用牧羊女化身與妹妹見過好幾次面了,但是化身是化身,本體是本體,那層窗戶紙戳沒戳破真的是兩個概念。
上次在那棋盤世界里她還算師出有名,一時情急沒想太多,只想著無論如何都要讓妹妹學會自愛,別動不動就又自我獻祭。
但是這一次
真的,剛剛妹妹的目光第一時間投向她的時候,什么偉大的神王冕下都是虛的,迪妮莎直接緊張成當初那個村姑牧羊女了。
尤其是妹妹又詢問她為什么會來的時候,迪妮莎直接慌的六神無主。
她總覺得妹妹好像是在質問她這個罪人怎么好意思再出現的。
她真的很害怕見到妹妹討厭甚至厭惡她的眼神,這是她恐懼了十多萬年的心魔。
雖然她知道妹妹不是那樣的人,但是怕鬼的人往往內心有鬼,她只是在心虛而已。
而心虛之人往往會下意識的逃避,會胡攪蠻纏,會推卸責任,會想要站在制高點上對別人齜牙咧嘴。
這是曾經那個脆弱又敏感自卑的牧羊女的丑陋人性。
畢竟她是個村姑來著,窮鄉僻壤出刁民,在那種民風淳樸的村莊里,一個寡婦帶大的村姑為了自保只能變得潑辣蠻橫。
所以,明明心里很怕,慌得要死,但是她一開口卻是酸溜溜的質問之語,就仿佛錯的都是別人,她自己只是個無辜者一般。
她心里甚至還真生出了揍尼德霍格,或者說埃摩拉這家伙一頓,畢竟這混蛋明明已經恢復了,卻裝了這么多年的老實,實在是其心可誅。
她也真想直接把多蘿茜搶回去,想要把這心愛的妹妹變成只屬于她一個人的寶物,誰也不能再從她手里搶走。
這還真是有夠丑陋的自私人性啊。
只不過迪妮莎終究已經不再是那個曾經那個凡人村姑了,她已經是站在西宇宙頂點,距離神明最近的神王,所以,在短暫的慌神之后,她很快就重新調整好了心態。
既然已經站出來了,那么也就沒啥好逃避的了,哪怕妹妹真的討厭自己,那也是自己罪有應得。
但不管怎么說,該有的祝福還是要送到的。
所以,她收拾好心情,真誠的送上了這遲到了許多年的祝福。
只是,她預想中妹妹的嫌棄與厭惡并沒有出現,看著面前微笑著歡迎她的多蘿茜,迪妮莎一時間甚至有點想哭。
臉上的陽光開朗確實是化妝化出來的,但是此刻這如同太陽一般溫暖的笑容卻依舊和那遙遠記憶之中的笑容一模一樣。
陽光驅散了陰影,迪妮莎那不安的心也再次變得平靜。
本來也沒啥好爭的。
多蘿茜大概率是埃摩拉這家伙找回來的,那么也確實沒人比她更有資格為妹妹舉辦成人禮了。
雖然心中確實對此很不甘心,但是迪妮莎能坦然的接受這一切。
埃摩拉啊,這狡猾的家伙暗中謀劃了這么多年,確實現在小小的贏了自己一手。
但是牧羊女小姐有自信之后會贏回來了。
這就是神王的自信,也是教堂三姐妹之中長姐的自信。
不過,她們姐妹之間的事情也就算了,某個暗地里想要偷腥的老鼠
神王大人眼中金色的光芒流轉著。
祂的身邊,珈百列眉頭一皺,光輝之主感應到了命運長河似乎掀起了小小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