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霧氣撒在滿是露水的草地上,坐在他認為世界上最偉大的發明躺椅上,也算一種劫后余生的愜意。雖然不知道這里是哪,但總之逃過了死亡的世界線,他回到了能自由呼吸的大地。
“尚可相信”李澤對身側褒贊。
“要是哥哥能乖乖聽話就好了。”夏彌爾露出天使的微笑,他看得都想直呼一句哈利路亞。
“我要是乖乖聽話,我早就死在那間房子里了。”李澤沒好氣地嘟囔。
他其實挺聽話的,但對于從未見過的東西,自然而然生成的恐懼,迫使他強制穩定的精神瞬間崩潰。那種時候,他能記得有夏彌爾就已經算好的了,要是別人,早就“砰砰砰”地撞在墻上昏死過去。
但
很溫馨,好像枕在母親的大腿上,在午后被母親輕撫腦袋睡覺夏彌爾總令他安心。
想想如果你的人生能在陌生人身上睡著的時候,大概率是疲勞,即使醒了以后也只會感到尷尬而不是動情,只有極小概率會把對方認作親人。
不可思議
事實上不可思議的事情挺多的,比如你總能在世界上找到一個和你長得相同的人。不過能在世界上找到一個疼你的人,然后大災大難后,穿著那種情趣護士裝在身旁認真包扎,順便還準備了葡萄糖水以及幾包血包你這才會意識到這不是夢,并且確認自己還沒有死掉升上天堂或掉下地獄,眼睛一直盯著小惡魔拼命擠壓出的溝壑這東西就叫“不可思議”。
但此刻李澤總有一種奇怪的錯覺,不確信自己究竟在哪里,即便看過那么多稀奇古怪的場面,他還是沒法第一時間將注意力集中到現在所處的地方。
陽光的溫度是真實的從隧道直接到了地面他沒法想象。
李澤以前看過宮崎駿的一部電影,名叫哈爾的移動城堡,講述的是少女蘇菲被荒野女巫詛咒,變成了一個90歲的老太太,在機緣巧合之下,獨自離開小鎮的蘇菲進入了哈爾的移動城堡,在那里通過與哈爾的朝夕相處,索菲漸漸了解到這個魔法師不為人知的內心世界的故事。
里面也有能打開四個不同世界的門。
不過看那些女人的打扮,他感覺他可能坐上了叮當貓的時光機,回到了百年前,回到了一個專屬于當時世界中心歐洲的時代。
這里該不會是法國吧該不會真的是瑪麗安托瓦內特吧
“這是哪”李澤指了指遠處,那兒一堆人正朝著城中心走去。
“法國巴黎”
“是要斬首路易十六么”李澤皺起眉頭,“我從沒想過我能猜得這么準。”
“哥哥你一直都很準的,無論是石頭剪刀布,還是猜各種東西哥哥就像有未來眼一樣,只要和哥哥你打賭的人,都會輸。”她輕笑著,優雅地在李澤的手臂打了個蝴蝶結。
“說得好像我和你玩過一樣,玩過嗎完全沒有,我沒印象,請不要說很久很久以前我還有救嗎我感覺我已經快死了。”李澤低頭看著渾身的蝴蝶結,這要是走出去一定會被人笑話,可他早已筋疲力盡,靠著夏彌爾柔軟的身子都特別難受,眼睛有三分之一陷入了黑暗。
“有我在,你覺得你會死嗎”夏彌爾開玩笑般親吻在李澤的嘴角。淺嘗即止,并沒有過多的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