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云,十里不同天,也有什么秋雨不過溝的說法。”勒布指了指后視鏡,“你看,后面還出著太陽,前面就下雨了,特別神奇。”
何止神奇啊
高速行駛留下的水霧都濺在擋風玻璃上了,你都不開一下雨刷的嗎李澤盯著勒布,很想伸手去拉那個操縱桿。
忽然,一大團潔白的濕氣從高速公路的瀝青路面涌出,迅速包裹住飛馳的保時捷。
刺耳的剎車聲響起,勒布和瑪麗被急速剎車帶的身體前傾,幸虧系著安全帶,但李澤就沒這好運,腦門撞到前椅背,弄得他眼睛昏花。
當抬起頭時,只見那輛夏利猛地撞上了公路一側的巨石。
隨著“轟”的巨響,車尾向天空翹起,車頭卻狠狠扎在巨石上,向車廂內凹陷。
碎石、玻璃碴、金屬殘片、整個車體受到碰撞的擠壓,瞬間迸飛。整輛車直接攔停,車尾已經直立七十度豎向天空,前后搖晃幾下,終于順從了地心引力,車體重重砸落,大片的血珠從車窗里擠壓出來,噴灑著。
而這一切,都是在勒布剎車過程中所見到的。也就是說,他們的車,還在前行,如果不能夠及時剎住,那么也會是同樣的下場。
眼看前方的那場車禍越來越近,李澤緊緊抓住門框把手,整個身體繃直向后努力靠著,耳膜幾乎被輪胎與地面的摩擦聲刺破。勒布猛打方向盤,離合、剎車、油門不停地變換,車頭忽然九十度擺向,車身橫向馬路中央滑動。
而車身對著車禍的方向,正好是李澤坐的位置。他這會兒連思想都沒了,就知道瞪著眼睛,死死盯著越來越近的車禍現場。
輪胎的摩擦聲越來越響,車廂里滿是膠皮燒煳的焦臭味,車速越來越慢,終于,在距離車禍現場還有一米的時候,車停了下來。
李澤的神經瞬時崩潰,全身早被汗水浸透。
如果不是勒布老道的駕駛經驗,這種高速下的下雨天氣,打滑什么一定會直接撞上去
“沒事吧”勒布匆匆轉身,看了眼瑪麗又看了眼李澤。
“沒事”瑪麗和李澤同時應聲。
“所以開車還是要穩,開那么快干嘛”勒布拉開車門,沖到車禍現場。
“留在這。”李澤對瑪麗下達命令,尾隨著勒布。
長嘆了口氣。李澤很慶幸自己下達了那個命令。
周圍十多米的范圍,迸飛的血漿到處都是,本來褐黃的巨石,如同下了場血雨。夏利已經爛得不成形狀,透過被壓癟的車廂,能看到一具還在顫動的身體,應該還活著。
一陣風吹過,洱海的風使得車禍現場更加腥臭不堪。
“還有救”勒布伸手搬動鐵皮,卻發現車體被壓得根本分不開,“李澤,打電話報警和救護車。”
“好”李澤正摸出手機的時候,突然旁邊伸出一只皮肉翻轉、暴露著青筋碎肉的手,緊緊抓著他的腳。李澤嚇得大叫,待看清后,水霧中探出一張被油煙熏的烏黑的臉,上嘴唇從正中豁開,向兩邊撕裂,露出殘缺了門牙的牙床,鼻子上斜插著一根樹枝,從右腮貫穿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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