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爾攥著板球棒,就像嚴厲的教導主任捏著長長的教鞭,狠狠地打在每個男人的身上。時間的操控,身體仿佛被釘死在空間這張白紙上,他們感覺不到疼痛,唯能感覺到的是高爾慢悠悠地從身邊走過。
他扳開手指,從中搶過手槍,沿著臉頰的輪廓朝側邊開槍。
槍口冒著火光與白煙,子彈以極速脫離而出。明明確確聽到的槍聲,卻不見任何傷口,包括子彈最后撞擊的墻壁,亦不見彈坑的痕跡。
灰色色調中,那位依然像個美男子的老爺子向李澤和袁金龍走來,一腳將一側的沙發踢回,轉身摟住兩人的脖頸坐下。
他們對視。李澤和袁金龍深吸口氣,慶幸自己是高爾的學生而不是敵人。
所謂暴風雨前的寧靜,實際上暴雨已經將城市給折騰了。
“你們在想什么”高爾叼著那根雪茄,這一通熱身后,雪茄竟然還沒掉下。
“校長你以前是干黑幫的吧”李澤問。
“校長,我突然想到日本漫畫里的時間暫停,你妥妥的就是那種男主。”袁金龍死性不改。
高爾自嘲笑笑“老了,不中用了,現在隨便動動都會出汗,以前我可是拿著棒球棒單挑了日本一條街的男人。”
高爾彈了響指,領域解除下傳來一片哀嚎。
時間讓所有的攻擊生效卻沒有體現,每一棒用的力度不大,但針對的地方全是肌肉,就像拿著榔錘敲打剛買來的五花肉一樣,高爾松松了這些結實的肌肉。劇烈的疼痛與韌帶的撕裂,仿佛一根根鋼針插進肉里,瞬間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那唯一一位被高爾開槍的男人,臉頰上出現了子彈留下的高溫灼傷,漆黑與鮮血交雜,男人不僅捂著臉,更扯著自己的大腿。
艾丹驚訝地瞪著雙眼,莫名升起的恐懼迫使她站起身。
她委實不用害怕,因為對方是來和自己談情報的。
可面對這樣強勢,就像有人把槍放在自己太陽穴上還要自己品品對方泡的茶一樣她快嚇傻了。
“用啟示對普通人的確違背了混血種的守則,但我老了,被別人用槍指著,即便不公平,我還是覺得我的命更重要,什么守則去他媽的。”高爾笑笑,“該給我倒酒了吧先生們。”
“你說你是來救我的。”艾丹忽然看到了希望。
“也不算。”高爾品嘗著在地上爬動的男人遞上的香檳,“如果對面是頭龍種,我還能算勉勉強強,但對面是個原罪,抱歉了,估計你和我以及我的學生都會死。”
艾丹愣了一下,抿嘴坐回了沙發。
高爾說的她都清楚,當然這些事是在一個月前才知道的,一個月以前她都不知道她是混血種而不是人類。她已經在這躲了快一年,當時她還傻傻的問為什么他們要躲起來,明明用槍用炸藥就能解決大部分幫派爭斗,結果在得知自己混血種的身份后,她才明白,敵人不是槍和炸藥能解決的東西,就好像你數學考了滿分,結果老師告訴你這次是跨校考試,數學只是其中一門一樣,其他門每一科你都是零分。
簡直創紀錄。
“所以你們找我做什么我一年沒出去了,我在這里宅了一年。”艾丹說。
李澤微微一怔,突然想到她為什么是短發。是啊,又不出去,又不見人,還要什么打扮還要什么長發甚至還很礙事。她的父親自殺一半的原因是恐懼,另一半大概是憋不住了。
如果要他也這樣每天保持著高壓的精神態度生活在密閉的空間里,估計他也會找個地方自己草草了事。
“情報,只有充足的情報,我們才有可能解決敵人。”高爾說。
“情報”艾丹大笑,“我都說了我在這里一年了,甚至連最后的錢都快花完了。你們送來這些錢除了能解決飲食的燃眉之急還能有什么用我買不了漂亮的衣服,去不了好玩的游樂園,看不了球賽,不能去迪廳,甚至我不能上學我辛辛苦苦考進斯坦福大學,結果我還沒念完,我就被拉到這里關著,你知不知道我的痛苦是什么我應該有美好的生活,吃喝玩樂,我應該有向往的未來,富裕奢靡,但因為所謂的混血種,我一無所有,我還有什么情報我更沒有那東西。”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