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近距離的爆炸,即使有爆點對象,身邊的所有物都應該承受爆炸產生的沖擊。”有棲紫陽花矗立在四處逃散的人群中,遠眺著已經心如死灰的李澤,“你為什么不用你老板給的東西”
“出了意外。”白風理咲沉聲說。
她來這里的目的當然是為了消滅龍種保護李澤,但動手前出了問題,老板來到了這里。對于自己的哥哥,做妹妹的當然很關心,不過老板似乎想獨占一樣,反正不知道怎么想的,老板一聲命下,讓她退出戰場,然后她就只能手里捏著那根羽毛,靜靜地看著龍種將陸路轟成了碎渣。那是個如花的女孩,白風理咲想起了當年的自己,但她無法違背老板的命令。
“你不覺得這個答案很牽強嗎”
“你也一樣,始終不肯告訴我你家老板長什么模樣。”
“我不是說了我都沒見過。”
“所以我也說我沒見過。”
“該死。”有棲紫陽花碎嘴暗罵。
“別用日語,我也是日本人,你怎么罵我都聽得懂。”白風理咲望向中央多出的人影,松了口氣,“致命武器已經進入了戰場,我感受到了與貪婪相似的氣息,這里已經不是我們所能掌控的,再不走,我們就要死在這里。”
“什么意思”有棲紫陽花順著目光看去。
那輛坦克像是體內塞進了c4塑性炸藥,巨大的力量從中向外釋放,肉塊混著厚實的外甲,隨著火焰崩散。
它是輛坦克,但里面的構造全是血肉。
像極了科幻電影或是幻想動漫中的寄生怪物。混血種的世界本就挺科幻的,但近距離看到這一幕,心臟還是有些受不了地加速跳動。
可有棲紫陽花卻害怕地盯著李澤身邊忽然多出的女孩。金發的女孩,穿著一身克里米亞風的長裙,卻帶著一頭幾近奢靡的鳳冠,顯得格格不入,但恰到好處。
“你終于來了。”李澤緊握著手里的薰衣草項鏈,至陸路擋在自己身前的時候,他才想起這是自己送給她的禮物。大概是小學四年級,那次陸路被三個初中女生欺負,用石頭砸,自己沖過去護在前面,趕走她們后,為了安慰他跑到那種動漫店里花了100元買了這枚項鏈。她一直帶著,可他卻現在才想起,“但你來晚了,來得很晚,晚得我都不知道還有什么用。”
“所以你還在抱怨你都沒說出那句話,妹妹我就原諒你然后屁顛屁顛地趕過來,都說聲謝謝。”夏彌爾看著滿地的碎渣,實在找不到任何能分辨出這是個人的完整物,畢竟連血都蒸發殆盡,“知道了嗎沒有我,哥哥你什么都做不了。”
“你是在貶低我嗎”
“怎么可能,你可是我的哥哥,即使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還是我的哥哥,我怎么可能貶低你”夏彌爾輕聲說,“交換嗎”
“交換。”
夏彌爾笑了“想要我做什么”
“但我感覺這個交換不劃算,我只想讓你幫我問問她這么做的原因。”
夏彌爾搖頭,上前抱住面無表情的李澤,就像抱著一具尸體一樣,無動于衷,“但你還是想讓她死不是嗎你憋屈了那么多情緒在心里,只是一句為什么這么做的話就能解決的”
“她很悲哀啊”
“哥哥,其實你也很悲哀”
“是嗎也許本來我就保護不了別人,卻還要別人保護。”李澤把項鏈收進衣兜,然后抱起夏彌爾,此時這個世界,他只剩下了她。
夏彌爾輕輕嘆了口氣,吻住李澤的嘴唇,“交給我吧,傻瓜哥哥總要傻瓜妹妹幫忙,記得以后對妹妹好一點。”
李澤的眼皮沉沉下墜,蓋住眼睛,像是睡著了。接著緩緩睜開眼睛,像是一次睡了千年之后的蘇醒,又像是死過輪回百次的重生。他的頭發逐漸長長,蓋到腰際,略偏中性的臉,因此而像一個女生一樣,只是他的瞳孔變成了緋紅,并不是光,而是真正的顏色。
“真讓人回味的味道,原來你想做這樣的打算”蘇珊站在身后,凝視著眼前曾在腦袋中留下回憶的少女,“我應該稱呼你什么夏彌爾還是夏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