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半夜,本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任府上卻不斷傳來噼里啪啦的打斗聲。
住在任府的管家傭人們察覺到動靜,紛紛起床查看情況,隨后便驚恐地發現,二樓書房外,身穿黃色道袍的九叔正在與一位背后插著桃木劍的官服怪人貼身搏斗。
待看清楚那怪人猙獰可怖的面孔,堆在走廊上的仆人們不由得發出驚恐的尖叫。
“有僵尸”
“蠢貨,那是我爹”
任發忍不住破口大罵,憤怒地叫喊“你們還愣著干什么,快來幫幫忙啊”
“別”
九叔聞言一驚,剛想出言阻止他們來幫倒忙,面前的僵尸便張開腥臭的嘴巴,吐出一口白煙。
白煙襲來,九叔屏住呼吸,左手握持八卦鏡,右手并指如劍,轉瞬間捏出法印,大喝一聲。
“疾”
剎那間,耀眼的白光自八卦鏡中射出,驅散了面前的白煙,進而照在僵尸的臉上。
那僵尸下意識抬起雙手,遮擋鏡中照射出的光芒,整具身軀也因此出現了一瞬間的凝滯。
趁此機會,九叔氣沉丹田,扭腰轉胯,一記勢大力沉的擺腿狠狠甩在僵尸的胸口。
“砰”
一聲悶響,僵尸嘶吼著撞碎欄桿,跌入一樓客廳。
九叔轉頭瞪了任老爺和下人們一眼,示意他們不要搗亂,隨后縱身一躍,來到僵尸身邊,剛想拔出插在僵尸后背的桃木劍,忽然發現自家的桃木劍居然已經在剛才的墜擊中折斷了。
糟了
九叔心里一緊,自知失策,但也只能硬著頭皮以拳腳與僵尸搏斗。
一人一尸就這樣從客廳打到院子里,期間毀掉的西洋家具與名貴瓷器不計其數。
但任老爺已經顧不得這么多,他只想著讓九叔趕緊干掉自家老爹,免得他又來襲擊子孫。
任婷婷急忙扶著父親起身,頂著那層藍色炁罩,與諸多傭人仆從一起繞到二樓的另一邊,站在閣樓二樓走廊的欄桿旁邊望向院中的戰場。
此時,文才正好匆匆從府外趕來,大喝一聲“師父,接劍”
話音剛落,文才鼓足力氣,猛地擲出手中之物。
九叔下意識踹開僵尸,反手將其接住,定睛一看,赫然是一把紅繩纏繞的金錢劍
終于又有兵器了
九叔心里一喜,想著自家徒弟終于有靠譜的時候了。
就在這時,被九叔踹開的僵尸兇性大發,嘶吼一聲,十根烏黑的指甲猛地向九叔的眼睛插去。
九叔匆忙避開,左手捏著法印,右手握持金錢劍,口中念念有詞。
下一秒,金錢劍上紅光暴漲,如同燒紅的烙鐵般被九叔狠狠戳向僵尸。
“嗤”
銅錢劍尖戳在僵尸腦門,冒出嗤嗤的白煙。
僵尸發出一聲嘶吼,雙爪憤怒地揮向九叔。
但九叔早已在僵尸出手前便向后躍出,此刻正滿臉冷笑地望著僵尸,同時咬破指尖,并指如劍,以指尖心血涂抹金錢劍身,口中念念有詞。
忽然嗤啦一聲,金錢劍上的紅繩猛地崩裂。
九叔手中一空,臉上的冷笑不由得僵在那里,呆呆地望向腳邊灑落一地的銅錢。
這是怎么回事
文才也愣了一下,但緊接著他便想起了原因。
那是大概兩個星期前,義莊附近下了場大雨,九叔讓兩個徒弟幫忙曬曬那些受潮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