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葉子勛囂張的話語,成舟海等人一時語塞,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跟這家伙交流。
寧毅也面露苦笑,低聲在葉子勛身邊耳語幾句,葉子勛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這里。
見葉子勛離去,成舟海終于松了口氣,笑意盈盈地邀請寧毅入相府一敘。
年公則獨自離開,召集那些見到葉子勛出手的下人和護衛,囑咐他們不得泄露今日的情況
待來到東院房中,成舟海先是自我介紹,而后向寧毅介紹了其他三人的身份。
被稱為年公的老者姓堯,名叫堯祖年,學識淵博,年輕時便是秦嗣源的幕僚,后來秦嗣源辭官,他本可以有一份前程,但因為黑水之盟的緣故,年公對官場有些失望,便沒有入仕,選擇退隱,直到秦嗣源復起才又過來幫忙做事。
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名叫紀坤,他原本是秦嗣源年輕時收下的仆從,后來隨秦嗣源讀書識字,成為秦嗣源最初的幾個弟子之一。
此人雖然名聲不顯,但手段不俗,北方的密偵司就是由他管理的。
成舟海姓成名放,字舟海,他也是秦嗣源的弟子,只是跟隨著秦嗣源學習的并不算長,而且性格方面較為憤世嫉俗,被秦嗣源評價為暫時不適合入仕為官。
至于最后的和尚,在京城算得上是鼎鼎大名。
他法號覺明,本是郡王之子,年輕時樣貌英俊,才華橫溢,后來剃度出家,在京城震驚一時。
覺明禪師雖然出家,但并不苦修,反而交游廣闊,好結交朋友,眼下在右相府也并非幕僚身份,而是類似友人賓客的性質。
寧毅一一見過面前的三位相府幕僚,而后問道“秦相呢”
成舟海笑道“老師今日不在府上,估計下午才會回來。”
覺明和尚笑道“不過回來前,秦相可能要去一趟小燭坊了”
寧毅微微一怔,想起來時路上見到的小燭坊,不禁詫異道“青樓”
成舟海等人相視而笑,隨后便向寧毅解釋了為何碼頭無人迎接。
原來秦嗣源坐到右相的位置上后,老家那邊的宗族便時不時來找他走門路。
那些想拿錢糧賄賂,讓秦家人入朝做官的,秦嗣源自然全部拒絕,但有些人另辟蹊徑,誠懇地表示想送幾位子侄輩的小子過來伺候長輩,順便讓秦嗣源代為管教。
像這樣的請求,秦嗣源就很難拒絕了。
雖然推掉了一些,但有些資質相對較好的,還是被秦嗣源留了下來。
那位十六少秦紹俞便是其中之一。
只是送來時,秦紹俞已是十幾歲的年紀,心性已定,很難更改,來到京城后,一開始還能耐著性子接受秦嗣源教誨,后來發現秦嗣源很忙,便漸漸恢復了闊少紈绔的性格。
寧毅等人上京,秦嗣源估算了時間,要求秦紹俞每天去碼頭等著,將寧世兄及時接到府里,誰承想這家伙堅持了幾天,又跑去青樓鬼混了
聽到這里,寧毅笑了笑“原來如此,成兄放心,像這樣的事情,寧某并不在意,不過我那三兄向來嫉惡如仇,此次紹俞公子得罪了他,若是再有紈绔公子橫行霸道的惡習恐怕會吃點苦頭。”
成舟海笑著說道“這倒是無妨,十六少雖然成事不足,但敗事也不足,況且有老師管束,流連青樓已經是他所能做的極限了”
說到這里,成舟海頓了頓,低聲道“倒是你那三兄自古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此人仗著一身武藝,目無君上,肆無忌憚,如此下去,恐有殺身之禍啊”
“”
寧毅瞥了他一眼,忽然輕笑道“成兄所言,并非沒有道理,不過成兄放心,這世上還沒有人能殺掉我家兄長,哪怕百萬大軍圍困,兄長亦能來去自如。”
成舟海等人聞言驚疑不定。
“此言當真”
“那是自然。”
“這么說,三雄破千軍的傳聞也是真的了”
“寧某親眼所見,絕無虛假。”
“”
成舟海三人對視一眼,心道世出異人,于國不詳啊
就在這時,年公忽然派下人過來傳訊,說是秦王周來拜訪。
“秦王周來”
成舟海皺起眉頭,搖頭道“老師不在,推了便是。”
那下人搖了搖頭,臉色有些古怪地瞥著寧毅“秦王有言,指名道姓要拜訪寧先生。”
拜訪寧毅
成舟海等人皆是一愣。
這是為何,而且寧毅才剛到京城,秦王就已經得知了。
他為何會這么關注一位江寧的蘇家贅婿
一連串的疑惑出現在成舟海等人的心頭。
寧毅表面也露出驚訝的神情,但心中卻不禁發出長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