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閑皺眉道“那她請你監視我干嘛”
“”亞牧望向馬車外,淡淡道,“不是監視你,是保護你。”
范閑翻了個白眼“得了吧,這里是京都,我又是去赴二皇子的宴,誰會在這個時候對我出手”
“牧兄,你就放心吧,我現在安全得很”
說著,范閑忽然一頓,賊兮兮地湊到亞牧身邊,低聲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我看若若對你確實挺有好感的,不如咱們親上加親,也算成就一番佳話”
亞牧猛地轉過頭,滿臉錯愕地望著范閑。
“你想讓我當你妹夫”
“是啊”范閑坦然地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我這一世活了十幾年,就養出這么一個妹妹,她對愛情和婚姻的看法已經接近現代人,若是真的嫁給這個時代的其他男人,肯定不會幸福,我也不放心,但牧兄你就不一樣了”
亞牧連忙道“別,我對你妹妹沒興趣。”
范閑笑瞇瞇道“沒關系,感情嘛,慢慢處就好了”
言談間,馬車已經駛過了望春門,來到了牛欄街。
亞牧知曉劇情,當即不再與范閑交談,轉而抬手掀開了車簾,漆黑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冷意。
范閑順著他的目光望向車外,看到那熟悉的牛欄街,當即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
“牧兄,你可能不知道,那禮部尚書之子郭保坤,就是在這里被我套上麻袋一頓暴揍。”
此時,亞牧已經散去了隔絕內外聲音的氣。
正在驅車趕路的護衛滕子京也聽到了馬車中范閑的玩笑話。
他同樣笑了起來,解釋道“這地方民宅不多,只有一些多年前敗落的鋪子,因此得了個別名,叫敗門鋪,平日里不論白天還是夜晚,都沒有什么行人,可謂是攔街敲悶棍的最佳地點”
亞牧透過紗簾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也是行兇刺殺的最佳地點”
滕子京愣了一下,而后微微皺起眉頭,提高了警惕。
在來到京都后,范閑的父親給了他不少護衛,平日里出行,范閑也不只是帶著滕子京,往往還會帶上四五個五品以上的護衛同行。
但是今天,范閑不知為何沒有攜帶護衛,只帶上他一個人作為車夫。
這位牧公子說的沒錯,這地方也便于攔街刺殺。
今日范閑只帶上我一人,實在是有些不明智
滕子京心里這么想著,而后提起十分的精神,警惕著周遭的情況。
“說什么呢”
范閑笑了笑,剛想調侃亞牧杞人憂天,忽然鼻子一抽,嗅到了一絲極其幽淡的甜味。
是苦忍堿
范閑頓時一驚。
據他所知,這苦忍堿是一種從青蛙中提取的劇毒,西蠻人最喜歡將它涂抹在箭頭上。
嗅到苦忍堿的味道,說明埋伏的弓箭手已經在他們極近之處,導致苦忍堿的味道飄進馬車。
“糟了,真有埋伏”
范閑立刻扒住前車窗,厲聲道“滕子京,調轉方向”
滕子京毫不猶豫地拽動韁繩,試圖讓馬匹原地掉頭。
就在這時,天空中忽然傳來氣流的呼嘯聲。
滕子京抬頭一看,只見一個巨大的石頭磨盤被人從巷子外扔了進來,攜著呼嘯的狂風,狠狠地砸向馬車車廂的頂部。
看到這一幕,滕子京目眥欲裂,毫不猶豫地轉身撲向窗口,口中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