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和尚嘆了口氣,旋即側過身來,露出身后的黑袍青年,無奈道“但你也看到了,老友來訪,為師作為東道主,怎么也得招待一番吧”
“東東道主”
陳玄奘默默望了眼周圍的露天回廊,小聲說道“師父,咱們不是正在流浪嗎”
胖和尚咳嗽一聲,嚴肅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以你如今對兒歌三百首的領悟,再加上那位杜施主所擁有的神通,只要小心一點,降服豬妖,應該不成問題”
聽著胖和尚的話語,一直保持沉默的黑袍青年突然笑了一聲。
師徒二人紛紛轉頭望向黑袍青年。
黑袍青年咳嗽一聲,笑著問道“你就是陳玄奘”
陳玄奘雙手合十,道“是的,施主。”
黑袍青年笑著回道“我姓林。”
陳玄奘微微一怔,而后禮貌道“林施主。”
黑袍青年笑著說道“你那位姓杜的朋友,與我是舊相識,如果你之后打算與他匯合的話,麻煩幫我將此物帶給他。”
說著,黑袍青年翻手取出一塊形狀古怪的墨玉,扔給了陳玄奘。
陳玄奘接住墨玉,看都沒看,便塞入懷中,然后雙手合十,朝著黑袍青年行了一禮。
胖和尚若有所思地望了眼那塊墨玉,而后笑著說道“去吧”
陳玄奘鄭重地向二人行禮,而后轉身離去。
待其背影消失在視野之中,黑袍青年這才悠悠地說道“如果豬剛鬣真的被他們降服,那你該怎么將那位絕世妖王引出來呢”
胖和尚此時笑容滿臉,神情中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佛性。
“阿彌陀佛,等緣分到了,帝君自然便會知曉”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呵呵。”
連綿的山脈中,一條狹窄的土路沿著山谷一路向前延伸。
杜謙、陳玄奘與那魚妖所化的青年行走在這條道路上。
陳玄奘一邊走著,一邊手持書卷,勤奮地背誦著兒歌的旋律,試圖挖掘出其中所蘊含的真正力量。
那魚妖化作的青年已經在杜謙的建議下,被賜名悟凈,此時正擔著一桿月牙鏟,挑著行李,戴著杜謙好心送給他的隔音耳罩,神色平靜地跟在兩人身后。
至于杜謙,他在從陳玄奘手中拿到那塊形狀古怪的墨玉之后,就一直沒有說過話。
整個趕路的過程中,他一直握著那塊墨玉,兩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它,神情古怪中帶著七分的震撼與三分的崩壞。
總之就是非常復雜。
陳玄奘又小聲背完了一首兒歌,見杜謙還保持著之前的神態,終于忍不住開口。
“杜施主,到底怎么了”
“沒什么。”
杜謙終于回過神來,將那塊墨玉塞入懷中,神情復雜地感慨道“只是突然有所感慨,覺得此刻眼前的這一切,或許都只是我臨死前的一場夢。”
不然的話,在這個東方魔幻的世界,怎么會出現這樣的東西呢
陳玄奘微微一怔,若有所思地說道“莊周夢蝶,蝶夢莊周”
“差不多吧”杜謙隨口敷衍過去,而后皺著眉頭問道,“你說,這東西是你師父的老友,拜托你交給我的,那他有沒有說過自己的名字”
“沒有。”
陳玄奘搖了搖頭,誠實道“他只說自己姓林。”
“姓林”
杜謙緊緊皺起眉頭,片刻后,他放棄了思考,決定此行過后,一定要去見見那人,問出對方到底是如何知道這塊墨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