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二狗自小聰明,雖沒上過學,但十幾歲就將村頭老王頭的一手木匠手藝學的滴溜,加上祖傳的挖井功夫,在遠近幾十里地也算是出名的小能人了。
等到改革開放的春風吹來,村里不少人都出去找活計,據說還都混得不錯。
馬二狗一打聽,頓時也來了興致,弟弟妹妹大了,家里的農活不愁,于是便跑到了京都,找了一建筑工地做了個民工。
憑馬二狗那一身木匠把式和挖井的功夫,搞建筑也還吃得開,沒多久就升做了小隊長,一開始幾年倒還不錯,每年也都能掙上幾百上千給家郵去。
但到了后來,這碗飯卻也不好吃了,施工要求越來越高,就連一個小隊長,也得看得懂圖紙什么的,小學二年級文化的馬二狗也因此被擼了下來。
這也算了,只要有體力,去哪都有飯吃,但這世上往往就是這樣,倒霉事情總是一件件接著來。
沒多久,在一次施工事故中,馬二狗又將腿給壓折了,工頭眼睛一瞪,給他按了一‘不按規定施工’的帽子,塞了他千把塊錢,就把他辭退了。
在租的簡易房里把身體養好了,但也落下了輕微的跛腿,這下活就難找了。
中國人多,這幾年進城的也多,身強力壯的小青年一拉一大片,誰還會要他這樣有點殘疾的?
混了幾個月,錢倒花的差不多了,但活卻還是沒找著。
馬二狗天生愛面子,想想當年在老家也算個出息人,卻也不愿這么灰溜溜的回去,就賴在了北京,每天東晃西晃的找起了路子。
人一到了絕境,就容易學壞,這不,給他認識了一伙街頭騙子,便入了伙,憑他那老實憨厚的模樣,倒也很受重用。
馬二狗長得一副老實模樣,也沒啥文化,可腦子瓜子聰明的很,平時又肯琢磨,跟著這伙人騙術學了不少,還時有創新,沒多久自己也拉了一伙人,自己當了老大,單干了起來。
可剛干了沒多久就遇上了嚴打。
馬二狗謹慎,雖然北京大,但萬一走了狗屎運遇到個認得他們面孔的苦主,倒了霉也沒處說去,既然外頭風頭緊,二狗老大一聲令下,全部趴了窩。
一群人無聊,天天在屋子里瞎扯,其中有一小子也算見過世面,就說起以前在別的團伙冒充大學生捐精的事情來。
馬二狗一聽,就來了神。
咱們苦哈哈出生的哥們,其他沒有,蟲子倒是一把一把的抓,都沒婆娘,平時光喂墻了,賊浪費。
這事卻是好事,據說還能看那赤膊女人和男人打架的毛片,爽爽的完事,還有幾百個大洋的犒勞,整好了也能開辟個新戰場,還不趕緊了上?
作為老大,馬二狗自告奮勇先去探探道。
問清了地方、手續,而后找了專賣假證的老狗頭,半買半搶的花了三十塊錢搞了一假學生證,又在這捐精的地方踩了二天點,這才滿懷信心的走了進來。
“六號...六號...三號取精室。”
沒多久,那小護士又叫了起來,馬二狗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往里面走去,幸好那個‘三’字也是老熟人,倒也一下便找對了門。
門內有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女醫生,接過資料,看了幾眼,眼中露出一絲笑意,卻沒多說話,手腳麻利的幫他量了量體溫,就遞給他一大圓口的塑料小瓶,指著里面的小房間說道:“進去吧...會擺弄DVD嗎?”
她看人的眼神里分明有一絲不屑和嘲笑,馬二狗總覺得有些不對勁,身子抖了一抖,點了點頭,就急急忙忙的跑了進去。
其實象馬二狗這樣冒充學生來捐精的也不少見,這女醫生也是見慣了的。
只是中國人講究臉面,社會上對捐精這樣的事情畢竟不很感冒,精子庫每年的任務基本上都有缺口,所以大部分也就睜一眼閉一眼大家一起糊弄糊弄過去算了。
反正除了驗血之外,取出來的精子還得經過嚴格的化驗,確保沒有傳染病、性病等等毛病才會收入精子庫里備用,只要生出來的孩子健康,也出不了什么大紕漏。
至于小孩的智力如何,這就不好說了,科學家的后代是白癡的也時有范例,是不?
馬二狗安了安心,擺弄了一下屋內的DVD,美滋滋的看了起來。
說起來,這玩意他也不是沒見過,但想想外面那小護士和那女醫生,二狗卻加倍的來勁了起來,不一會,就打了幾個寒顫。
提著那小瓶,里面晃悠晃悠都快有大半瓶了,馬二狗咧著牙就是一陣笑,把褲子一提,昂頭挺胸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