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他對自家生意也不是很了解。
在他想來,自家倉庫里的貨賣多賣少,就是掙多掙少的問題。
如果賺錢少,大不了自己少花點錢就是了。
喬丹的鞋不買了,鴻星爾克的也能穿。
新上市的游戲機,自己也不要了,以前的任天堂還能玩。
許弋自認為自己是一個懂事的孩子,不會給父母添麻煩。
邢美娟疼愛地看了看兒子,囑咐他不要學習太晚,就回臥室休息去了。
回到臥室,邢美娟就見到自己男人許瑞陽早就睡著了。
今晚參加宴會,邢美娟和許瑞陽為了結交人脈,尋求合作,都喝了不少酒。
邢美娟洗了澡躺到床上,聽著男人的呼嚕聲,自己卻是輾轉反側,怎么都睡不著。
蘇明哲最后警告的那句話,再次浮現腦海里。
電器市場在九十年代格外紅火,也讓許家身價暴漲,大賺了一筆,擠進了億萬富豪俱樂部。
但是,這兩年電器市場不景氣,加上許家眼光問題,代理的幾家電器品牌都走起了下坡路,大量資金被壓在了倉庫了。
許瑞陽為了進貨,又貸了不少款。
結果,新的投資同樣失利。
這個時候,許瑞陽再找銀行貸款,對方就開始卡脖子了。
做生意就是這樣。
失敗一次,可能還能東山再起。
但是,連續失敗,大家也都怕被你牽連啊。
許瑞陽家現在就是被嫌棄的那種。
眼看倉庫里堆積了大量的貨物,銀行貸款卻要到還款期限了。
再找不到解決辦法,公司就真的要破產清算了。
昏昏沉沉中,酒意上涌,邢美娟也熟睡了過去。
第二天。
許弋一大早就出門上學去了。
許瑞陽睡得早,起得也早,八點多鐘收拾妥當,他昨天約了東山島本地銀行領導,希望能貸點款。
八點半左右,許瑞陽也出門了。
只有邢美娟中間醒來兩次,又睡了一個回籠覺。
等起床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
收拾了一下,給自己沖了一杯麥片。
坐在家里無事,邢美娟拿起手機給自己男人發了一個信息,詢問他和銀行領導聊得怎么樣了。
沒過一會,許瑞陽就把電話打了過來“工行這邊不行,我現在去建行問問,你那邊如果有空的話,去看看二嬸。”
“去看她干什么”
邢美娟一聽男人讓自己去許家,頓時大怒起來。
二十年前,她高中畢業,被分配到工廠上班,和許瑞陽談起了談戀愛。
結果許家的人嫌棄邢美娟小門小戶,配不上許家的嫡子長孫,又說她長得像狐貍精,不是正經人。
結果,邢美娟為了許瑞陽,未婚先孕,都沒能進得了許家的門。
最后只能找個接盤俠。
直等許瑞陽母親過世,許瑞陽這才帶著她和孩子遠赴魔都江州,闖下了現在的家業。
這十多年來,邢美娟從來沒去走過許家的親戚,就是還惱怒當年許家對她的羞辱。
“我二叔現在雖然退下來了,但是畢竟以前是縣里的領導,如果他肯出面的話,說不定有用。”
許瑞陽也不想求許家的親戚,但是現在這不是沒辦法了嗎
“還是你自己去吧,我如果去了,你二嬸指不定怎么奚落我呢。”
邢美娟不給男人繼續勸說的機會,直接把電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