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隱匿法器,不如讓空衡與我妹妹遠遠地綴著,我隱匿在道友身旁,也好一起拖住兩人,防著他們走了去。”
“好”
孔婷云贊許地點頭應了,李淵蛟催動玄紋瓶,身上升騰起玄紋靈霧來,與孔婷云一并飛向前方,留下空衡與李清虹二人。
空衡與她獨處,顯得有些不自然,低頭宣著釋號,李清虹卻沒有理會他,而是望著無邊無際的碧紅海面,心中一時間竟然是浮現出這樣的想法
這樣瑰麗的景色,要是大父也能看到就好了。
李淵蛟這頭與孔婷云一并駕風,她不曾開口,卻明白李淵蛟跟在身側,很是悠閑,一路疾馳而去,漸漸靠近了朱淥海深處,有些疑惑
這廝竟然謹慎若斯,要是再往前飛,恐怕打起來也很難拿住他。
正想著,腳底下浮礁已經浮現出數道金光,海面上赫然升起一枚金燦燦的流光,司徒末從海中破空而起,微微瞇眼,盯著孔婷云看。
海面上唯有水脈運轉,茫茫水域渾然一片,無處可插陣旗,也有沒有靈機與地脈落腳,很少有陣法能在海面上憑空運行,司徒末縱使有寶陣在身也不曾布下。
孔婷云佯裝變色,諷刺道
“此處距離兩島近得很你莫不是當我島上客卿都是瞎子不成”
海面寬廣,兩人都是仙門嫡系,不會給對方用遁法的機會,劇烈打斗之下足以分出生死,本用不著大陣,可此處距離兩座島嶼太近,孔婷云不怕也情有可原。
司徒末只盯著她看了兩眼,似乎在辨認些什么,低聲道
“道友膽子倒是很大,我不須殺你,只要你受些重傷”
他口中轉移著注意力,手中已經偷偷掐訣施法,六道法訣變幻,勾定食指,其余三指貼合,手心又跳出那把金刀來。
“是那法術”
李淵蛟在這法術面前吃過虧,已經默默按劍,卻見下方的海面破開,飛出一個肌肉精壯、頭頂凈溜溜、遍體通紅的大和尚,兩手握著棍子,劈頭砸來。
孔婷云不慌不忙,一拍儲物袋,飛出一座金山,向著和尚鎮壓過去,怒目修士金剛之體,這和尚渾然不怕,冷笑著用手來接。
誰知一摸到這金山,牟陀舌頭發麻,面上五官只剩下四官,兩唇已經消失不見,人中之下平滑一片,心中大駭,孔婷云冷笑道
“這金山等你這和尚多時”
說著又彈出一枚玉珠,放著灼灼的光,向著那金刀一照,司徒末的法術頓時慢下去,金刀嗡嗡直跳,如同一只被捏住尾巴的蜻蜓,不斷顫抖,孔婷云隨口便道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重傷我。”
司徒末還是頭一次與她正面交鋒,有些頭疼
早就聽說玄岳門都是些鐵烏龜,果然善守,這孔婷云身份不凡,法器一樣比一樣厲害,真難對付。
果然,孔婷云一甩袖子,又丟出一對黑色的彎鉤,如同兩對月牙,在空中盤旋飛舞,向他攻去,呲呲地冒著碧煙。
司徒末撇了他一眼,認出這雙鉤并不算什么神妙法器,喚出三枚金盾,輕易將之擋住,這頭的金刀法術也突破了玉珠的光幕,速度越快,穿梭而來。
孔婷云明明身陷險境,竟然渾然不怕,看得司徒末暗暗心驚。
正在此時,兩道流光自遠方而來,一紫一棕,司徒末驟然變色,腳下升騰起金光,背后卻突然發涼,靈識一掃,已經浮現出一片青白色的劍光。
“李淵蛟果然湊到一塊了”
他冒出了一身冷汗,已經顧不得判斷李淵蛟是怎么躲過釋修的算計,那金盾又在抵御孔婷云的法器,只能掐訣施法,瞬息橫移數丈,硬生生避開一截。
“鏘”
他這么一躲,已經避開了脖頸處,青尺劍發出的劍光斬在他身上的羽衣上,發出刺耳的法力消磨聲,司徒末臉色一陣青白,咳出一顆圓溜溜的紅丸,這丹丸旋轉一周,化為煙氣消失了。
又是這招
這應是某些挪移之術,專門對付劍光法光,司徒末剛剛躲過這劍,只吼道
“速速撤走”
李淵蛟的劍卻不等他,一折返便分化出三枚劍光,靈活游動,往他上中下三路攻去,司徒末吃過小虧,要有準備,顯示出仙門弟子闊氣來,翻手甩出三枚符箓,彈開三道白圈,將劍光一一擋開。
司徒末明顯特地準備過,這三道筑基符箓放出的白圈都是嫩白一片,光滑靈動,不知道是封印著什么法術,雖然強度并不高,卻勝在靈活光滑,專門應付三分月流光。
可這一耽擱,李清虹與空衡卻趕到了,司徒末雖然不曉得這颯爽女修是誰,卻認得空衡,猜也猜出李清虹,見這女修眼中紫光彌漫,身上的玉甲也亮起紫電。
司徒末只來得及后退一陣,李清虹朱唇輕啟,玉齒開合,吐出一道小小的紫色光點,這光點圓潤,瞬息之間化為拳頭大小,白光閃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