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
李曦治擺手,輕聲答道
“不敢居功,只是幼時母親持著書,行行文字,一一考教,才有今日我兄妹,不過是效仿。”
李月湘笑著點頭,幾人交談幾句,李月湘惦記著兄長和母親一一閉關,突破那生死關,天象卻多年不復,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兩人。
眾人正聊著,院外喧嘩著來了一人,身穿淺灰色的衣袍,背后畫著三道菱形紋路,胸前則是內外五道符文,一看就是當下的陣法師服飾。
“長迭道友”
李玄宣拱手一禮,劉長迭臉色微微有些蒼白,輕聲道
“我依稀記得,貴族曾經要打造筑基陣法,只是我那時道行太淺,難以布下如此大陣,故而草草了卻,不知今日”
劉長迭此言即出,足見他這些年來在東海有長進,當年分明是李家囊中羞澀,只把話說得好聽,李玄宣頓了頓,看向李曦治。
劉長迭明白過來,打量了眼前身著羽衣的青年,便見他和氣道
“在下李曦治。”
李曦治
劉長迭心中恍然,他前世也是見過的,只是那時李曦治修行的是江河一氣訣,氣質也與如今截然不同,一時間認不出來。
他拱手作答
“劉長迭,越國一散修,見過道友。”
劉長迭本與他父親平輩相交,只是李曦治有仙宗弟子的身份在,安知他的師尊是不是什么大修士,不好托大,便折中取了個道友。
李曦治輕聲問了問
“不知陣法一事,大師可有什么思路”
劉長迭似乎腹中早有良策,答道
“前些年我途經此山,受了貴族的邀請,這山上的青牛偎河大陣就是我布下的,已經對這山很是了解,早有準備。”
李曦治笑了笑,答道
“大師還是看看,這些年來地脈變遷,已經浮現出好幾道側峰,地脈又有所不同。”
劉長迭撫須點頭,開口道
“我已曉得,并無大礙”
“好”
李曦治頓時高看他一眼,也不問這陣法的威力和布陣的手段,上來便道
“不知大師要多少靈石靈物準備”
劉長迭估算一番,答道
“貴族如今已經大有不同,我并不以尋常的陣法敷衍,欲以靈水布置,一共要五道靈水為主脈,結合山峰上的水脈,布筑基大陣,前前后后,四百靈石足以”
“哦”
李曦治失笑搖頭,他見識很廣,筑基大陣豈是四百靈石就能拿下,更何況先要取五道靈水,光光是五道質量好些的靈水就不止四百靈石了,劉長迭是要自己來墊。
只是李曦治卻不給他機會,答道
“大師說笑了,怎么好意思讓你來墊這費用,靈水靈物我家來收集,至于靈石,我家補給道友一百枚,倘若不夠,道友大可開口。”
“這”
劉長迭臉色頓變,連忙道
“這這是什么意思我與貴族的交情”
李曦治擺擺手,神情鄭重,兩眼很是平靜的盯著他,輕聲道
“世伯自己過得也不容易,如今我家承受得起,并非無能為力,還是得由我家來出,聽聞我父親與世伯交情很深,想必也不愿世伯如此。”
劉長迭本做好了李曦治說什么都不松嘴的準備,卻聽他言辭懇切,又被那一句前世熟悉的世伯震了震,竟然說不出話來。
劉長迭昏頭昏腦地應了,默然一陣,輕輕拱手,明明向著前方,卻不像是對著眼前李曦治行的禮,態度恭敬,倒像是忠心多年的客卿。
“我這就去勘察地脈”
他輕聲道。
劉長迭說完這話,輕輕弓腰,緩緩退下去了。
李曦治目送他離開,總覺得有股異樣,卻說不清楚,看他的行為舉止有股熟悉感,像是陳冬河、安鷓言這類老臣身上才能體會到的。
這感覺太過荒謬,他迅速丟出腦海,等了片刻,李清虹駕風落入殿中。
殿中除了李玄宣都連忙起了身,李清虹環顧一周,擺手讓眾人坐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