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元素前輩。”
李玄鋒識得這紫府,當年此人前來拜訪過元素,還透露了元烏即將隕落的消息,等著元素先頷首示意,這才沉聲道
“晚輩見過濮羽真人”
此人正是蕖海宗的宗主,號稱能治陰陽,知生死的濮羽真人,俊美得頗有些女相,彎眼一笑,開口道
“玄鋒不必客氣。”
他好聲好氣,李玄鋒可不敢大意,濮羽真人是東海修士,先前見的一面更是問元素要不要居入自己身軀,想必也是有些邪性,只拱手回禮。
濮羽真人并沒有與他多說,很快看向元素,笑道
“前輩我估計得不錯,只差了一月,唐元烏果然隕落我看著越國的金雨落下,我便明白是他隕落了,積蓄還算厚實鬧得轟轟烈烈。”
他說笑著,并不怕元素聽了這敏感話題而生怒,元素也沒有什么面色變化,反而問道
“既然如此,不如你看看我,還有多少時間。”
元素此次前來并未遮掩面容,大大方方的袒露出來,濮羽真人略略瞧了他一眼,略微疑惑,輕聲道
“不知怎地,我覺得前輩氣息模糊,似乎有大振動,一時半會是看不清了,可以仔細推算一二”
元素頓時失了興致,擺手作罷,這頭的李玄鋒則發覺眼前的一切漸漸黯淡下來,色彩全失,化為一片漆黑,只余面前兩位真人負手踏云,色彩依舊。
李玄鋒見著上下左右一片漆黑,沒有光彩,又不見日月星辰,明白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太虛了,全憑足下這云彩護住自己,飛速穿梭而來。
李玄鋒趁機觀察起來,這些漆黑或濃厚或平淡,他修行的瞳術在此處并沒有發揮什么作用,云彩之外都是朦朦朧朧,看不清楚,腳底下黑得驚人,仿佛要將人的靈識吸個干凈。
而頭頂上有星星點點的白色,或大或小,看不清楚,李玄鋒明白元素性格,更何況兩個真人正在交談,不好出聲去問,只默默體會。
他還是首次在太虛之中穿梭,并沒有想象中那樣平坦,只覺得有流水浮動,有時湍急,有時平緩,還有些地勢高聳之處,要往上爬一爬。
李玄鋒在這上不見天下不見地的地方站著,暗暗想著
“聽聞太虛與靈機息息相關,興許是各地的靈機不同,故而在這太虛中行走起來也有不同”
他這頭在暗暗想著,卻沒有放過這兩位真人的對話,元素話語不多,他本就沒有突破的念頭,觀看更多的是湊個熱鬧。
濮羽真人則截然不同,看起來心情頗為不錯,笑道
“元素前輩,我卻有一事相問。”
元素將目光投過去,已經是在示意他出言,濮羽真人皺眉,輕聲問道
“海內越國的三宗七門大多是青松觀道統罷”
元素點頭,輕聲道
“不錯,大都源于青松觀重明殿六子,彼此道統之間都有所關連,相處都算和睦。”
濮羽真人顯然是早知道此事,點頭道
“我修成紫府這些年來,在四海常走動,這些年卻陰差陽錯,偏偏從未見過上元真人,只聽聞他向來不以真面目示人,故而言很難打聽到他的消息。”
他頓了頓,輕聲問道
“要我說,海內幾個金丹之間本沒有什么大仇怨,甚至都算得上有交情,上元突破便突破了也未必與太越真君一心一意,何必這樣相互阻攔呢”
“仙道本就日漸蕭條,要是多出一道金丹果位,簡直叫天下鼓舞,道統大興,兩位真君在北邊鎮守,豈不是美事何必這樣惹得龍屬、釋修得利”
濮羽真人沉吟了片刻,似乎有所忌憚,從袖中取出一樣寶珠,小巧玲瓏,靜靜躺在他掌心,散發出紫色霧蒙蒙的光,將三人籠罩了,他終于是說出了口
“難道為了一個晚輩突破,兩位金丹要大打出手不成”
元素先是微微一頓,這話在海內可是沒有一人敢說,他只道
“興許不止兩位。”
濮羽真人不解,元素則輕輕嘆氣,終于答道
“上元真人行事極正,修的又是玉真道統,這道統曾經是月華元府的東西果位上曾經坐著的是仙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