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邊的勢力極為復雜,有釋修七相,又有諸魔道,甚至還有紫府金丹的修士,大片還是附近征來的魔修。
這些人本身就貪婪自私,相互之間還大有仇怨,覬覦著彼此手中的東西,鐘謙私自集結了部眾南下,遭了此人攔截,可各自帶領的魔修早已經打成一團,有仇報仇,有怨報怨,見財起意,打得一片混亂。
鄰谷饒看了這一陣,也漸漸明白局勢,低聲道
“玄鋒道友看來是魔修內部起了叛亂”
“若是背后沒有紫府支持,哪有什么叛亂可言”
李玄鋒靜靜地應了,鄰谷饒答道
“不錯難道這群魔修背后是金羽宗這倒是奇了怪了”
鄰谷饒的疑惑并不難解。
要知道這群魔修都是食人血服人丹的,無論從行事還是功法,都可以說是徹徹底底的魔道,更何況這些魔修還殺了不知道多少江南修士,諸家早就將這魔修恨慘了。
青池治下是如此,金羽宗治下的世家哪能好到哪去,金羽的世家勢力本就大,又在這場戰爭中犧牲無數,怎么能見得了魔修投靠這些魔修又要在金羽之下占誰的地盤
而至少在江南,各宗無論根底如何,都要保持面上的道德,青池在諸家口中已經是魔門了,收割血氣也要借著互相攻打的名頭,也不敢堂而皇之的殺人取血。
金羽宗名聲更是比青池好得多,這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怎么可能把這群叛亂的魔修收入麾下如何都是說不過去的
而在這群魔修的角度亦是如此,投靠金羽完全是沒得做的買賣,縱使金羽一時保下他們,等到南北之爭結束也是要算賬的
“難道不是金羽可又何來的這樣多金羽宗的修士”
“鏘”
兩人看了幾息,金羽宗的人早已經坐不住了,云船急速破空過來,籠罩在表面遮蔽的云霧消散得一干二凈,兩側紛紛落下大片許多修士。
“金羽宗”
這些修士并未去幫助空中的鐘謙,而是散入魔云之中,逮著了魔修相互廝殺起來,乘著慕容恭被拖住,精準避過鐘謙的部眾,紛紛圍殺起魔修。
一時場面上更加混亂,慘叫聲、怒喝聲起此彼伏,李玄鋒與鄰谷饒在空中靜靜看著,只聽當空響起一陣尖嘯,同樣有一片魔云自北方飛來。
“高大人與略金法師的部眾到了”
下頭人高高喝了一聲,便見一片灼氣噴來,上空的鐘謙面色一變,挑槍后退,將飛躍而來的火光抽爆,槍上已經是微微發紅。
空中現出一人來,身著暗紅黑底的大袍,腰間系著金色玉帶,深目高準,兩腿上的靴子一片暗紅之色,手中握著一馬槊,撐在云中,笑道
“慕容家也就這點本事看來百年秉持釋法,已經磨盡了貴族的骨頭了”
慕容恭的面色并不好看,聲音陰冷,低沉地道
“是樓方景,不如你親自來試一試凈會說大話。”
這暗紅色袍子的男人面色一下陰沉了,冷聲道
“慕容恭我高家是魏恭帝親改的北姓,真人談談也就罷了,安有你來稱是樓的份不知好歹”
慕容恭呸了一聲,笑道
“好,好一個高姓,是樓崇陽與拓跋長明幾人賣了我東胡十六族,跑到魏朝皇帝面前討了富貴,還恬不知恥”
“元家改回了拓跋,你家如今還在這沾沾自喜,簡直無恥之尤”
高方景只冷冷看著他,手中的馬槊頓了頓,輕聲道
“我高家先祖本是周裔,豈能與你等相提并論”
兩人談話之間,一和尚自空中邁步而出,靜靜地停在慕容恭身邊,面上密密麻麻都是金色紋路,兩只眼睛緊緊閉著,面孔望向霧中。
李玄鋒靜靜聽著,一旁的鄰谷饒聽得略有些不自在,低聲問道
“玄鋒,可要出手”
“且先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