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鋒兄,殺雞焉用牛刀”
回答他的只有一陣嗡鳴聲,李玄鋒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身前,司元禮舉目望去,赫連長光的魔光速度極快,卻根本比不上箭矢,已經化作漫天魔煙。
李玄鋒兩眼金芒閃閃,極速駕風穿入這魔煙之中,天金冑全力推動,讓他的速度足以瞬息而至,伸手在魔煙中用力一攥,似乎握住了什么,這才停下步伐,瞇眼觀察著左右。
司元禮踏步過去,見著這兇悍男子輕輕攤開手心,亮出一枚銀灰色的汞滴,正在手中盤旋掙扎,放出讓人迷醉的毫光。
這汞滴上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銀光,將李玄鋒的法力抵御住,保住赫連長光的魂魄,而今正在一點點衰落下去,變得越來越黯淡。
他作出恍然大悟的樣子,沉沉的出了口氣,低聲道
“全丹一性以神妙聞名,果然有不少保命的法術,若非玄鋒兄警惕,真叫此人跑了去。”
李玄鋒微微點頭,手心的那枚汞滴赫然浮現出面孔來,高鼻深目,乃是赫連長光本人,聲音哀切
“兩位仙長,我從未得罪過兩位只不過在此多停留了兩步,何至于到要殺我的地步玄鋒前輩,你家晚輩殺了我侍妾,奪了法器,將我追到丟軀棄體,我尚未有報復之舉,而今又要殺我豈是正人君子所為”
這赫連長光短短數息,竟然已經想明白了李玄鋒滿腔殺意是何而來,聲音哀慟,極盡可憐之色。
司元禮哈哈一笑,只道
“你這魔頭,殺你還要理由么食人飲血之徒,人人得而誅之。”
他話音方落,李玄鋒微微偏頭,移開目光,根本不去答赫連長光,法力越來越明亮,將那片銀白色打磨的一干二凈。
“喀嚓”
赫連長光話還未說出口,金燦燦的法力已經沖破阻礙涌入其中,頓時叫他魂飛魄散,只留下那枚灰蒙蒙的汞滴放著毫光。
李玄鋒的法力并未傷到這東西分毫,轉動了一圈又退了出去,看著這枚汞滴模樣的東西悄無聲息地躺在手里,疑心是法器,又用法力洗練了幾圈,并沒有任何法光流出。
“難道是靈物”
李玄鋒皺眉,認不出這東西的來歷,司元禮心細,見他的法力閃爍了兩次,輕聲道
“恐怕不是紫府靈物,這人一身修為化為靈物,竟然凝聚在這一點點汞滴上,倒是有趣。”
這話說得明白,李玄鋒翻手收了,心中暗自思量
“倘若是紫府靈物,秋水真人興許能用到若是能讓她結下情分,換取明方天石最好”
赫連長光的法器被司元禮收回,他的儲物袋卻已經找不著了,這小子心思很多,儲物袋上附了一座小小的靈陣,他一夕身死,頓時毀了儲物袋本體,東西燒得七七八八,余下幾種堅固的靈物掉進湖里。
兩人并不多說,一同往這小殿中落腳而去,司元禮迅速穿過回廊,在大殿前駐足,仔細觀察一二,心中已經確認,嘴上卻很驚訝
“玄鋒道友這座大殿還有陣法遺留”
“哦”
李玄鋒陪著他下去,在這殿前駐足,門口放著兩尊石像,正是以護陣招財著稱的三目岹山獸,古人最喜歡用此物鎮宅。
“好一座古陣”
司元禮卻停步了,指了指這陣法,驚嘆道
“速速來瞧瞧,這陣法有些意思,是古時少見以太陰太陽為陣眼的陣法,這兩道果位從未顯現,卻也從未變動,故而至今還能勉強運轉,這大殿主人身份應該不同尋常”
他好像興致大發,從這大陣的陣基談到陰陽配合,又談到上元證道帶來的影響,聽得李玄鋒若有所思
興許是這大陣一打開就會有什么大變化,司元禮磨磨蹭蹭,多半是為了多拖一些時間距離出這大寧宮的時間近些,就少些麻煩。
李玄鋒也不出言催促,權當聽些秘聞,看他有些沒話找話,故意往尋常聽不到的地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