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地這瘋子也來了老衲是要重傷,可不是要丟了性命”
他靈識一掃,果然不出所料,奴孜轉頭就跑不說,就連那世客、世恩師兄弟都已經消失得一干二凈,當機立斷,后退半步,化為金光升起。
“禿驢”
這衡離真人甚是兇猛,聲音如同虎嘯,一掌就抽在那金光上,打得五目一個踉蹌,冷聲道
“空無相來來來”
幾位釋修各自逃命去,遲步梓則駕風回來,司伯休還在顧慮要不要追奴孜,兩人不同那于釋修有血海深仇的衡離,根本沒心思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目送著這真人駕火追去,遲步梓落在元修真人身邊,悠然道
“衡離真是恨毒了釋道”
兩人都是心知肚明,衡祝道一向蔑視釋修,當年慕容夏南下證道,偏偏去吃了衡祝道一嫡系女子,惹得三位紫府一同出馬鎩羽而歸,成了一時趣談新仇舊恨,也難怪此人恨成這副模樣。
元修并不答他,而是板著張臉,沉聲道
“如今倒是舍得現身了”
遲步梓似乎已經習慣他的態度,稍遲半步,一手持著劍,把劍端平放在另一只手里,盯著劍上的紋路看,口中道
“世叔我來也不是貪慕什么金性”
他咧嘴一笑,輕聲道
“一來是這安淮天既然有金性遺留,說明那紫府確實是猝不及防暴斃,除了金性是眾人皆想要,誰知道還有沒有什么古靈器在其中順路過來瞧一瞧。”
“再者您也曉得宗內只有兩道紫府功法,加上寧家那本淥池洞玄經,也不過三道而已,余下兩道著實不好找,只能在此處看看了。”
這安淮天中的功法確有其事,雖然江家帶出許多拓本,可大部分原本還是存在洞天之中最安全,那紫府又突然暴斃,許多功法不曾取出,還真有可能有淥水一道的功法。
元修聽了他這話,心中想著卻是他的言外之意,轟然一震,兩眼中難以置信的光芒跳了跳。喃喃道
“好原來這四道都是你自己修的”
“這是自然。”
遲步梓溫和一笑,低眉道
“小侄別的不行,可這野心是一等一的,上元真君是自修自性,成就真君,我便學著點,也算有長進。”
元修心中復雜,負著手不說話,想起自己那到死都不肯開口向遲家要功法的師兄元素,足足過了幾息,這才答道
“能弄到紫府功法也算你自己有本事”
遲步梓笑了笑,只答道
“世叔哪里話”
兩人正邊交談邊往北飛著,天空中密密麻麻的陣法紋路卻緩緩亮起,浮現出三道黑漆漆的縫隙來,整座陣法微微一震,卻沒有人主持,只能憑著陣法中的本能抵御。
在漆黑的縫隙之中先是亮起密密麻麻的金色眼睛,這才有無數大手扯住兩邊,金色的法身鉚足了勁往里頭擠,發出轟鳴般的碰撞聲。
“轟隆”
步梓真人仔細看了,回頭道
“我說怎么到了這個時候還不見摩訶出手,原來是被這仙道陣法察覺,在這陣外隔了一刻鐘有余”
他話是帶著調侃語氣,腳底下的神通卻迅速加快了,元修同樣抬頭看了一眼,在洞天之中穿行而過,停留在一處高且圓的壇形圓殿之前。
遲步梓頓時駐足,舉目望去,白階青殿,光芒朦朧,白氣漂浮,上首正掛著一條明亮亮的大匾,用金色的紋路描繪著幾個古篆。
他欣賞了一下面前的風景,頷首道
“世叔與我一并去吧前頭好像是安淮天的聞道宮。”
元修抬頭看了看陣法,還并未有人進去過,他對功法的興趣不大,倒是可以參詳一下其中的法術,雖說真君所傳不會放在此處,可也足夠紫府參詳一二了,遂點了點頭
“請。”
步梓微微一笑,答道
“陣法一道我雖然略有了解,可到底比不過世叔以符破陣的手段,世叔早年在望月湖上修行時這手段就名傳越國,我卻很少見過,如今總算是能開一開眼界了”
大江。
大江波濤洶涌,自西而來,一路流入咸湖,劃分南北,浪花雪白晶瑩,甚是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