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陸江仙雖然不曾修煉,可自己寫過一本紫府功法,明白紫府修行的路數是什么,若是不食人只能自修自性,需要五道紫府功法才對若非如此,元素何必困守南疆
他終于取出這功法,用月華在面前凝聚了一套人體,仔細推演了一遍,十幾息便看出不對來
“這古法寫著其余的五道在體內凝聚仙基以后,與體外天地交感,便能化作神通”
“如今是天崩地裂的時代,天道尚且消失無蹤,還有什么好交感的這一本可以修成玄羊子的紫府功法也有交感的內容,缺了這一部分,突破紫府何其之難”
陸江仙默然收起這玉簡,心中漸漸明白過來
“所以袁家自北遷來,鼎盛一時卻出不了一個紫府并非沒有緣故逐漸衰敗也是早早定下了袁家未必沒有靈氣修玄羊子,只是那袁家老祖最后明白過來了,這才會去修水德”
他將這些功法重新送回白玉閣中,心中漸嘆,往天上瞧了一眼,安淮天中已經打得越來越激烈,想要進去的紫府都已經進入其中,作為入口的大寧宮搖搖欲墜。
“李玄鋒尚在其中。”
李玄鋒在大寧宮中所得甚多,那一屏風是古法器不說,赫連長光容身的汞滴同樣不是什么普通貨色,就連信手取來的那香爐都不俗。
“只可惜太陽日精不能取走,否則當真是賺得盆滿缽滿”
司元禮眼拙看不出,陸江仙神識一掃卻清清楚楚,赫連長光容身的汞滴分明是一件全丹一性的寶物落到尋常修士手里自然什么都沒有,可落到修行此法的人手里可是妙用無窮。
“安淮天道藏中有一部六品全丹一性的候殊金書,一邊等著明陽功成,一邊正可以把這書賜下,全丹一性以神妙變化聞名,有大用處。”
他整理罷功法,再度飛躍而出,停在太虛之中,看著這安淮天中漸漸染起的無數神通光彩,一邊查看著有無可乘之機,一頭暗忖
“那可是真炁一道的金性”
雖說這些紫府沒有仙法,金性上的手段定是比不上他,可到底神通加身,金性在手可以做的事情可太多了
金性一物,強橫是不必說了,端木奎突破金丹失敗,金性化生的邪怪兩位陰司之人還要借來法寶才能鎮壓
龍屬的東方游當年突破同樣是功虧一簣,造成了東海水降雷升的動亂,落下的金性自然歸龍君,諸位紫府不敢、也沒什么興趣去搶。
“畢竟合水果位上有人,真炁可不一樣”
這真炁金性本自某位真君,一旦搶到手,紫府摩訶是算不出跟腳了,奪寶之后并無后患,此后有金性在手,隨處轉世修個真炁,再活五百年都是添頭那可是有金丹的希望
真正死期將近,道途斷絕的紫府,甚至本就是奔著拼至身隕搶走金性,物盡其用,正好前去轉世的念頭
“而衡星、張允這批新生紫府倒是抱著謹慎姿態,更多的是想渾水摸魚,兼顧瓜分那些拼命的紫府留下的遺澤”
“轟隆”
紫色雷霆滾滾地在云中炸開,李清虹身披青色長翎,手中長槍雷霆凝聚,在一處黑漆漆山頭落下,沉沉地望了望北方。
她一路殺過來,少有人敢與她交手,大多數都是試探一二,魔修大多數謹慎,偶爾有幾個貪婪上頭,對陣幾招也退走了,故而法力消耗并不多。
女子面上的憂慮之色并非因為身處魔煙中,而是整個南北局勢
“亂”
李清虹一路過來是深有體會,整個徐國已經亂作一團,雖然同樣是魔云滾滾,卻與先前的局勢截然不同。
“先前雖然亂,卻是亂中有序,隱隱約約能看見紫府取舍的痕跡,至少整個北方魔修還是有規矩的”
如今魔修中的亂已經到了無頭蒼蠅的地步,東西南北都能看見各宗各派的魔修穿來飛去,甚至還是以紫府金丹道為主,各自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