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在這惡地崛起的世家,堪堪百年,家教嚴厲,自然人才輩出好好好一個李曦治,能省我不少事情”
他正要夸贊,不曾想遠方急速飛來一遁光,離了近了才能看清是自家晚輩司通儀,李家人開了陣,司通儀落在身旁,靠近一步,低聲以密法傳音。
看見司通儀一人獨自前來已經讓司元禮面色微變,這人落在耳中的話語更是讓他斂色
李淵欽不在倚山城遲符泊同樣不知所蹤,寧和靖遠刑峰的人馬盡數出動,小侄本想駕駛云船過來,他卻將霞光云船控制住了
若不是遠刑峰多年不曾出動,人手不足,小侄差點連青池宗都出不去恐怕不能再晚歸了
“寧和靖”
遲家共有六房,遲炙煙遲炙云兄弟是遲尉的大脈所出,是紫府仙裔,向來是宗主備選,李淵欽親近的遲符泊等人則是仲脈,實力還說得過去。
唯有這兩脈祖上出過紫府,其余四脈皆不足為懼,大脈如今幾乎盡滅在北方,司元禮聽著這話,神色漸漸沉下來,一旁的李曦治若有所察,低聲道
“大人既然祭拜過了,不宜多耽擱,不如我隨大人回宗復命。”
“可。”
司元禮深深地吐了口氣,甚至來不及向李清虹等人告別,沉聲道
“玄鋒亡故,高功當犒,待我回宗仔細商量。”
幾人登上云船,法力催動,疾馳而去,在空中拖出數道白色的云氣,在眾人的目光中往南而去,眾峰主跟在后頭,消失在遠方。
司元禮走得匆忙,甚至只停留了不到一刻鐘時間,李曦峻目送著浩浩蕩蕩一眾修士遠離,手指搭著劍柄,微微沉默。
李清虹站在他身前,見著這青年聲音清冷地開口
“姑姑,我等派去請淵欽叔的人馬怕是要無功而返了。”
只看著司元禮不辭而別的舉動,他明白青池宗十有八九是出事了,李家人前去青池的速度再怎么快也快不過司家,一定是無功而返的結果。
“青池反應不慢。”
李清虹算了時間,江北的魔煙雖然漸漸散去,自家與諸客卿性命勾連的玉符至今還沒有碎開,青池的魂燈興許高級的多,可應該也快不了多少。
從江岸前去青池山練氣飛飛停停要走十余日,尋常筑基不眠不休用丹藥恢復要三日時光,李家遁法最快的李清虹也要一日時光
司家人帶回的至少是一日前的消息,也就是李玄鋒殺盡釋修的次日甚至更早青池就有動作了,當今之世不能傳訊,這個速度已經極為可怕。
“遲炙云興許有安排。”
李曦峻先是有了猜測,隨后搖頭
“再怎么安排他也料不到局勢會差到這種地步上次紫府大戰還是四百年前的望月湖。”
姑侄倆落回峰上,李曦明正舉著信看,眉宇間有了些放松之色,把信往案上一放,開口道
“姑姑,費家舉族而至,在岸邊恭候求見。”
“嗯”
李曦明這話讓李清虹微微挑眉,他抖了抖道袍,迎上李曦峻探尋的目光,點頭道
“十有八九。”
三人一同飛出,果然見湖岸黑壓壓站了一片人,見了是天上三人飛來,男女皆低頭,嘩啦啦跪倒了一片。
李清虹落在近前,見著最前方是一老人,滿面傷痕,皆呈現出紫紅之色,頗為猙獰,左手缺了三指,見了三人便下拜,恭聲道
“費家費桐玉見過三位大人”
李清虹自然是認得他的,她小時就在費家習槍,那時費桐玉還是風度翩翩,后來筑基后去拜訪,已經頗具老態。
如今模樣卻過分猙獰,觸目驚心,李清虹一驚,心中很快明白他的傷從何而來
“他雖然優柔寡斷,卻一心宗族,自然不會躲在自家晚輩后方,應該是親自去北方了。”
費桐玉卻下拜,滿是傷痕的雙手高高舉起,玉盤上放著一枚青印,一枚儲物袋。
他恭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