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遲炙云留下的命令要他控制霞光云船,封鎖諸峰,將諸遲召回青池峰,未免小題大做,寧和靖怕被遲炙云出關懲戒,到底還是跟著做了。
等到第二條消息回來,說邊燕山毫無消息,李玄鋒身死,寧和靖慶幸之余,終于察覺到不對,到了第三日晨間,青池峰上的魂燈如同風吹燭滅,滿滿的一片紫色盡數熄滅,只留下零星半點,遲炙煙的魂燈都滅了,寧和靖甚至呆了半刻鐘。
“怎么可能”
他又轉去看另一側的青色燈燭,這下是滅了個一干二凈,只有幾個守在宗內的修士幸存。
寧和靖如今坐在這大殿里已經通體冰涼,靜靜地坐在上首,下方立著一片修士,大多面有老態,蒼聲交疊,在殿中此起彼伏。
他心中煩悶至極,卻不敢斥喝這群遲家人,只耐著性子,低聲道
“諸位大人,司元禮必然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諸位可有什么想法”
下方竟然大半數都是冷眼旁觀,高高掛起,寧和靖看在眼里,只覺得一股怒血沖上腦海,面上表情不變。
遲家伯脈幾個主事的折在邊燕山,這殿中的伯脈人都是說不上話的,其余的都是仲脈遲家人,積怨已久,如今頗有幸災樂禍之感,皆冷眼旁觀。
寧和靖明白這群養尊處優的老紈绔不是什么好貨色,但凡有點出息也不至于這樣老了一點職位都沒有,卻沒有想到這幫人人蠢到這種地步,心中冰涼
司元禮此舉已經害了遲炙煙,這樣急切趕回豈抱著什么好心思你等到底都姓遲,榮辱與共,豈能冷眼旁觀
他又氣又懼,好在仲脈長輩并非全為廢物,還有幾人沉思不語,只是這幾只老狐貍都不開口,靜靜等著。
寧和靖看來看去,唯有兩人立在殿前不語,略有些焦急之色,他認出前頭這人是遲家仲脈嫡長遲符泊,是個厲害人物。
他連忙出聲道
“符泊你如何看”
遲符泊面色沉沉,低聲道
“和靖叔邊燕是被紫府算計了這安淮天就是針對我遲家來的”
這話讓殿中一靜,遲符泊在仲脈素有名聲,都愿意給他面子,寧和靖聽了這話,只嘆道
“我豈不知此事司元禮眼看就要到了,我豈能將他拒之陣外他若入宗,步梓真人失蹤,元修真人不在青池上下便要他話事”
寧和靖身處遠刑峰,司元白當年就是他看管,司元禮數次請見,他只當是個無名之輩,紫府又下了禁令,于是將之冷落門外司元禮若是主持宗事,遠刑峰一定得是他司家人,公仇私恨,寧和靖豈能有什么好下場
雖然遲步梓是失蹤不是身死,元修一向對遲家友好親和,司元禮平日里也低調,他寧和靖其實不信司元禮敢多做些什么,可就算不敢做什么,寧和靖為了自己也要多慫恿兩句,連忙低聲向著遲符泊道
“司元禮此人狼子野心,宗主閉關突破,主位空懸,他定然不會放過若是讓司家人主位,主家又元氣大傷,遲寧兩家恐怕要受排擠”
他歪打正著,遲符泊卻同樣不是簡單貨色,野心勃勃,低聲應道
“和靖叔說得不錯只是此時又能作甚么他乘著大勝而歸,我家人手殆盡,又能多說些什么”
兩人來去一對話,同時皺起眉毛,心中怖然,寧和靖道
“步梓真人魂燈亮著”
“天下奇異之地多了去安知是什么命數混亂之地”
兩人一合計,對司元禮極速歸來的舉動升起一些恐怖之感,遲符泊立刻轉身,尋了幾位長輩過來,一下子將大殿中的一群人趕出去,只余下幾個自己人,反復琢磨了一遍,遲符泊駭道
“真人若是有事,伯脈殆盡,諸世家皆有怨心,元修真人若是有意,青池豈能姓遲”
“可元修真人最親近我遲家”
一旁頭發花白的老人低聲一句,乃是遲家仲脈大哥遲步樺,滿臉遲疑,皆是不信之色。
他的聲音在殿中回蕩,卻讓他自己慢慢不自信起來,落在幾人耳中更是顯得諷刺,遲符泊面色難看,雙手攥得發白。
寧和靖震怖,慢慢抬起頭來,面上遮著陰影,沙啞著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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