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不同風景,一路上還見到不少修士斗法。”
李清虹有段時間常年在海外周旋,對此了解得多,并不驚異,輕聲道
“海內畢竟是諸位真君的地盤,各宗的郡中又是自己族人,靈脈靈機極其重要,可經不起打,若非真的到了撕破臉要滅門滅宗的地步,才會在海內入郡攻山三宗七門大多數地盤上的博弈,還是在海外。”
李曦明恍然,兩手負在身后,答道
“難怪長霄門與衡祝道起了爭斗這么久,我都不見海內有什么消息,原來是在這海上攻堅。”
李曦峻頷首,一襲白袍在海風中飄飄,那把藍白色如同冰霜的長劍寒廩抱在懷里,輕聲道
“長霄門這些年迅速崛起,一日一個風景,衡祝道門則歷史悠久,底蘊深厚,兩家地盤都是這星羅棋布的群礁占據了好地方。”
諸仙門之間也有高下,當下就體現的淋漓盡致,鏜金門的金兜島和玄岳門的岳洲島比起來光景便差得多,不但面積不如,各類的資源也遠遜,說白了,不過是個坊市而已。
眾人先行越過輕舟群礁,往宿祝群礁落入,宿祝群礁相較于輕舟群礁島嶼更加稀疏,島嶼面積卻大的多,石色赤紅,似乎有離火的味道。
正中的宿祝島呈現出圓盤形,坊市光華正盛,不是當今流行的布陣之法,時不時有幾道赤紅色的符文跳起,與天地靈機呼應。
李清虹掐了法訣,袖中的重明洞玄屏運轉,玄屏舒展,散發出數道淡金幻彩,絕察只能將周身三丈籠罩在內,她側身道
“三位筑基一同落下太過顯眼,你二人在周邊探查一二,分別往輕舟群礁與宿祝群礁上查看,過幾日依次前來。”
兩人皆應了,李清虹特地散了雷光,駕風落下去,那衡祝道的大陣有了反應,一點紅色符文落回島去,立刻有衡祝道的修士前來迎接,想必是察覺出她是筑基修士了。
李清虹與其交談幾句,遂去陣去,李曦明顯得有些心神不寧,直愣愣看著。
李曦峻仔細看他,喚了一聲,李曦明這才解釋道
“峻弟兒行事周到,不如前去輕舟群礁,我就在周邊看一看。”
“好。”
李曦峻輕輕點頭,駕著霜雪往北飛去,留下男人攏著道袍在原地呆著,他猶豫不決了好一陣,順道往南而去。
路上流云飄逸,海水碧紅,他蹙著眉頭咬牙,看了看天色,一直向南百里,很快見到一點裸露在海面上的鹽礁。
他心中嘭嘭直跳,一路向南,又飛了三十余里,眼看著白花花的鹽礁越來越多,李曦明抿嘴暗忖道
“當年她說家中離火旺盛,地脈很是兇猛,故而礁石凹陷處常常有海水蒸騰,形成一層層的鹽霜應該錯不了。”
李曦明沉默著在最大的一塊鹽礁上落腳,靈識一掃而過,立刻在一塊大石下發現了一點端倪,正有一個方形的缺口,尋常修士還真看不出什么,他如今是筑基修為,這點小伎倆怎么騙得過他
他急急忙忙的在身上摸索了一陣,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玉盒,精巧好看,用金色的絲線鎏著,這男人掀起蓋子,海風吹拂,差點將里面的一點點白紙給揚出來。
李曦明立刻用法力護住,將這疊白紙展開,一張張竟然都是他年輕時的畫像,大多表情冷漠,獨自在庭中立著,偶爾有幾張坐著的,膝上坐著一女子,發上戴著一朵淺藍色的蘭花。
他不去看,只把包裹在最中的玉佩取出來,立刻把玉盒收起了,持著那玉佩在礁前對了對,果然與那凹陷處完全符合。
李曦明正要催動法力,突然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伸手在自己下巴上摸了摸,發覺自己已經有了須,足足有兩指長,先前竟然從未察覺。
“也已經三十余年過去了”
他默然望了海面,發覺海面上倒映出的人很是陌生,明明是青年模樣,眼神卻顯老態,道袍套在身上,沒有飄逸之感。
李曦明連忙削了胡須,換了衣裳,再仔細一看,覺得更加不倫不類了,倒還不如不換,頓覺后悔
“太刻意了”
他嘆了口氣,手中法力涌動,眼前的石礁緩緩破開,李曦明抬了頭去看,陣法內部最顯眼的就是紅色大匾,筆畫龍飛鳳舞,上書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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