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正好,本就應該去島上看一看,事有萬一,如果他狂妄到把紫府靈物放在島上,興許還要再謀劃,一來一去反倒耽擱時間,不如我親自盯著,杜絕這最后一絲差錯。
他終究點頭道
“好。”
他這話方落,陳鉉豫終于開口了,聲音溫和,帶著一絲惋惜
“聽聞小友煉成劍元,我還是頭一次在江南見到霜雪一系的劍元,又是劍仙后人,尚想切磋一番,坐下來好好論劍。”
李曦峻自從突破了劍元,對于其上飄渺無蹤的劍意是摸不著半點頭,聽聞他劍道驚人,同樣有交流之心,爽快道
“前輩放心等到此事了結,我到通漠郡或是東海拜訪前輩”
他一一拜了,駕雪離去,畢鈺妝只看向李清虹,贊道
“我見他思慮縝密,劍道又頗有天賦,當真有劍仙風范,可喜可賀。”
李曦峻的相貌絕對是摘不出半點缺處,無論是態度還是思緒都很討長輩喜歡,也難怪畢鈺妝這般了,她這話將暗暗沉思的李清虹驚醒,道謝起來。
“見此子模樣,可以料想月闕。”
陳鉉豫吐字干脆利落,浮現出神往之情,畢鈺妝則站在李清虹身側,輕聲道
“按著清虹之前與我商議的,王伏身上的東西清虹先選一樣,其余之物三家平分挑選即可。”
她遣了馮氏兄弟到海中布陣,眾人在這靈紗法器中盤膝而坐,靜靜等待起來。
望月湖。
平崖洲上陣光雪白,幾位修士在湖上小洲停靠,或是勘查地脈,或是管束妖物,時不時有小陣亮起,靈舟穿梭。
李承遼駕風在湖邊落下,身上真元凝實,奪目耀眼,他轉修的是李家最珍貴的明華煌元經,真元明顯過人一籌,襯托著面孔都威嚴許多。
身旁的李承淮修行的是三品避查匿氣經,頗有古法的味道,與身邊的兄長截然不同,氣息不顯,修為難測。
他本練氣時還有一本雉火長行功可選,李承淮兩樣皆讀了,自覺諸兄妹已經有不少人修火德,他又偏愛這等不顯山不露水的功法,便選了這道。
李家諸筑基外出數月,兄弟倆已經將洲上整理好,重封諸峰幕、峰鈐、峰正三首,如今整個李家流暢運轉,竟然復又顯現出朝氣來。
“諸位積年宿老、胎息老修、卡在練氣初期的老人大部分死在了北邊,壓在頭上占據位置的人死光了,后來的年輕人自然就能上位了”
李承遼親身經歷此事,他是最明白的,李家苛待宗族,諸峰還算開明,可李家什么都缺,唯獨不缺人,靈田和靈機全然不夠修士分,這種事情甚至算是難得的好事。
李承遼所憂慮的完全是另一件事,他問道
“按著宗內的消息那位小叔公到何處了”
李承淮算了算,答道
“應該快了,恐怕不到一刻鐘。”
李家筑基外出這幾月,青池宗內部可謂是波濤洶涌,遲家眾人雖然穩住了陣腳,司元禮卻不好惹。
先是鄰谷家連續三日上報南海出了魔亂,要派人過去,駐守東海的人手也須調動,余肅先時駐守之地的幾個心腹要么逃遁,要么被帶回宗內,無人可用。
司元禮派人多加慫恿,使得遲家的修士不敢去東海,去了也不敢出島,導致海中遲遲無人鎮守,一邊則為李玄鋒大加溢美之詞,加緊安排李曦治主持東海之事。
外加寧和靖有時意見與遲家相左,遲符泊不得不多處妥協,應接不暇,多方商議之下,李淵欽終于有機會回李家吊唁。
李承遼估摸著司家是想給寧和靖與遲符泊攙沙子,遲符泊則覺得李家還可以爭取,這事情竟然是兩派唯一達成一致的事情。
“好在還有長輩在。”
若不是李玄宣還在山中,李承遼還真不知道如何面對李淵欽,當日在屠鈞門草草見過他一面,那印象還留在心中,不是善與之輩。
他在洲邊等了一陣,天邊泛起霞光云船的痕跡,李承淮嘆了口氣,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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