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合鼎矯的話語,這恐怕是天變之后的問題了真君與仙人變化,先時的規則改變,讓世間連鬼物都凝結不出來。”
陸江仙心中漸明
“可陰司的果位恐怕與鬼物有關,那若是這么說是否也代表著天變之后主管鬼物邪祟的陰司也虛弱到了極點”
李家唯一見的一兩次鬼物,還是巫山弟子使用巫術召喚而出,若是真要計較起來,那幾個青面獠牙的東西比起鬼來更像是巫術一類的傀儡。
陸江仙也仔細研究過,此界凡人一旦死亡,立刻軀體空空,連魂魄消散的過程都沒有,什么都留不下半點,只余下滿地的怨氣煞氣,可以用來祭煉寶物。
倘若有了修為,成了胎息修士,一夕身死,尋常看不出半點端倪,可在陸江仙眼中是可見魂魄離體消散的。
可怪異之處便來了,等紫府金丹道修成了練氣、筑基,身死立滅,再無魂魄顯現直到煉就神通,升陽推上太虛,才可以有真正意義上的魂魄離體不死
無論哪種,都不如陰司差遣來得穩固,陸江仙看得大為驚異
“這法門是借金性影響為軀體,倘若我也能掌握這法門,就可以將蕩江一類的家伙放出鑒去了”
他心中暗暗記下來,思索道
“李家興許還要與楊家接觸,且看上一看。”
陸江仙若有所思,輕輕拍掌,整片天地中又重新浮現出喧鬧之聲,他低眉看著這捏出來的布偶戲,心中微動
“鑒中天地果真不同了,能做的事情更多既然有這樣看得上眼的好地方也不能讓蕩江在兜里無所事事,這樣一個好勞力,須拿出來用才是。”
他駕著光彩,瞬間在主殿側旁的一間宮殿中現出身形,略有些頭疼,仔細思量了一下,暗忖道
“當年給蕩江編的是什么府君來著既然占了太陰的尊號,這宮殿卻不能沒有表示。”
他心念一動,這宮殿中霎時太陰噴涌,各處浮現出月桂金蕊之紋,殿前殿后,皆刻畫太陰月紋,幾枚大如桌案的玉燈臺也化作明月之光。
四處寒雪驟降,堆砌起堆堆白雪來,蟾蜍、玉兔之屬的小像處處可見,渾然如月宮,陸江仙看了一遍,這才在這座宮殿上提了牌匾。
華素元明圣清太陰府
這幾個字呈現出銀白色,明明與牌匾的玉白頗為相同,卻奪人眼球,他左右看了看,又覺得少了些什么,輕輕彈指,一道太陰月華落在地上。
各類白色的碎石從角落飛躍而來,混合著這道太陰月華凝聚成一銀甲男子,陸江仙捏了好幾次臉龐,最后選了個與李曦峻相仿的,頗有仙將氣度。
他心念一動,這銀甲男子立刻欠身弓腰,恭身道
“太陰素明仙將真誥,拜見府君”
陸江仙左看看右看看,遂滿意點頭,這人自然也是他操控的,不過唬一唬蕩江,卻也夠用了。
陸江仙回了主位,身上的衣物重新變化,輕輕彈指,霎時有一道淺碧色的光彩落在地上,化為一少年。
這少年衣著古樸,瞳色淺碧,兩袖繪著波濤紋,臉龐圓潤,容貌看起來才十余歲,略有些迷糊,左右張望了,這才發覺他坐在上首,惶然拜倒
“蕩江見過府君。”
蕩江只不過眼睛一睜一閉,就從安淮天到了此處,不知過去多久,看著左右的裝飾,就是仙宮無疑了,心中安定
步梓小兒淺薄無知什么仙宮早已崩碎一堆屁話,私底下言之鑿鑿,見了府君跪得比誰都快
他一邊安定下來,一邊有些惶惶不安,畢竟聽這位府君先前的話語,自己是無意從宮中逃出,可蕩江腦海里模模糊糊,半點印象都沒有,本就能說得上是罪,怎能不怕
陸江仙上首端坐,心里還在想著這貨能做些什么,隨口道
“此處非你能來的地方,只是你無意中遁出,且先在府中候著。”
蕩江松了口氣,還來不及說些感激話,陸江仙已經消失不見,蕩江呆了呆,唯唯諾諾地退下去,才出了殿,便見府中站著一銀甲男人。
這男人相貌堂堂,兩頰如削,瞳孔銀色,手持長槍,立在府中,低頭看他,蕩江忙著恭聲道
“見過仙將小官蕩江溪水府持事不知仙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