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步梓卻笑
“禽獸之類方才不懂,宗有口傳私授,以內外法統脅迫相欺,族有血脈親疏,以姓氏之別獨裁專橫,二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皆是濁流,豈能讓我以神通之身,枉屈紅塵猥瑣只你這禽獸,獨獨記個父母,取這話來說。”
這妖物雖然同是紫府,卻怎么辯得過自小讀經的遲步梓,一句話就被堵住了嘴,回道
“我雖是禽獸,你卻是妖魔,怎么說不得”
遲步梓不再應她,一步步踏水入陣,海水隨之由黑轉青,由下而上化為濁清兩態,一直升到海面上,天空中嘩啦啦落起雨來。
遲步梓已經踏著淥水入陣中,這紫府妖物遂驚,它不過才突破紫府,太虛一旦被封鎖,哪里是遲步梓的對手,便道
“遲步梓,我好歹在同心樆下拜過的,鸞類也曉得我名字,你可看準了。”
遲步梓以笑應她,只回道
“就是挑得你知道又如何你就拜過一拜,如今這一遭,有誰理會你”
一時間,大陣之中激蕩聲大作,淥水神通蕩漾,濃烈的少陰光華在陣法之中揮灑,幻化為諸多白雪般的浮冰,陰沉的氣流涌現,卻被淥水死死地壓在底下。
這妖物卻是一少女模樣,容貌尤美,身披半透明的藍紗,其余空無一物,可惜被淥水這么一砸,終于忍不住現出原形來,卻是一只藍白色羽毛的靈雀。
先前的少女模樣遲步梓是看都不看一眼,好像怕臟了自己的眼睛,如今一化原型,倒是讓他眼前一亮,忍不住上下打量,嘆道
“好好好,果然又是一只羽獸,古書上說少陰化羽,明陽化介,后者常以為是謬誤,前者卻是八九不離十”
這靈雀完全不理解好端端的這人為何要害自己,見他嘮叨起古書,氣的咬牙切齒,罵道
“蠢東西”
兩人戰在一塊,打得陣法周邊的海水涌動,海面上光暗交織,雨水卻從未停過,足足下了大半個月,甚至有幾位修士途經此地,在海面上觀望駐足。
“淥水不止,此地莫非有寶物不成”
這幾位修士的修為都飛遁不到海底,自然一無所獲,而海底紫府妖物斗了一遭,大感吃不消,滿身的羽毛被削去大半,只好強行頂著淥水,沖到大陣邊緣。
這妖物悶頭悶腦,一頭就往大陣上撞去,這一撞拼上了死力,只聽轟隆一聲,這妖物的整個腦袋炸成了一片濃郁如血般的森白色,噴涌而出,撒在大陣上。
神通乍現,這座大陣受了大半月的攻擊,又被這么狠狠一撞,終于有了動搖,僅僅是動搖這么一瞬間,露出一絲太虛痕跡,這只妖物便憑空消失了。
遲步梓卻不慌不忙,輕輕招手,這大陣已經迅速縮小飛回他袖中,他有身神通和靈器加持,那妖物全盛時期都跑不過他,更別說如今受了不輕的傷。
他只喃喃道
“好聽話的妖物,說不能死在世臍,她還真就往別處去了”
遲步梓破開太虛,疾馳而去,太虛卻空空蕩蕩,似乎已經沒了痕跡,他看也不看一眼,一手伸出,小指上勾,拇指點上食指,念道
清濁何由來華池見冰、大暄、寒,乃是少陰痕跡。
他眼前一亮,踏破太虛而去,半空中就窺見那只靈雀,對方在太虛中穿梭的速度已經足夠快了,卻還是不如他,飛了一半,只好穿出太虛,飛入現世。
靈雀一出太虛,正到了海面,那群修士還圍在周圍,零零散散有十余人,都以為寶物出世,相互對峙,這紫府妖物正好受了傷,一口就吃得干凈,不知吃了幾家老祖、幾位觀主,悶頭飛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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